“田学文?”锦初诧异的歪歪头,似是在思考。半响恍然大悟,笑道:“是给我送书的那位先生!”随之有礼的点点头,“伯父伯母,初次见面,幸会!”
“姓啥会,你不是姓赵吗?”田父不耐的反问,对她之前没想起自家儿子而表现出的轻慢十分不满。
他一开口,隐藏在各户门前偷窥的人家噗嗤笑了。
田母狐疑的四周看去,见没人方才傲气的抬头,语气高傲的继续问,“我儿子最近不舒服,你怎么都不去看看?你这样还算是人家的相好吗?太不懂事了!”
“哈!”锦初意欲不明的笑了,“伯母您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有男朋友,怎么会跟您的儿子相好?而已。”
“你才是什么意思?别跟我们这儿咬文嚼字的,我们儿子可是黄埔学院的大学生,他们周校长可看重他了,周校长的闺女也可稀罕我们儿子了,你不过是个卖笑的,还想挑啥?”
“真是荒谬!”锦初咬住唇,目光如炬,“你家儿子是宝,别人的孩子都是草吗?我的钱赚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吃你田家不喝你田家,也与你田家无半分干系!与人尊重与己尊重,我唱歌赚取生活所需,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耻辱,卖笑是什么?你们如此恶意侮辱别人,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这个时代可没什么诽谤罪,但田家夫妻不懂,一下子被锦初咄咄逼人的气势所惑,纷纷退后一步,不甘的喃喃道:“可是你一个女人家,出入那种地方,你不觉得羞吗?嫁人都不好嫁了。我儿子堂堂黄埔学院的大学生,看上了你,你不说偷着笑,上赶着讨好些,还在这里拿腔拿调,你就不怕你配不上他。”
锦初冷笑,委托者听到的话比这更难听,按田家夫妻的思路,她是不是还要感谢田他们口下留德?
眼瞅着一道人影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锦初立刻满面受辱的悲愤,高声喝道:“你们太过分了,我嫁不嫁人与你们何干,我见你们是长辈处处尊敬,可你们却处处刁难羞辱,不说我和你们儿子几面之缘,便是真为朋友,坦坦荡荡,相知相交,有什么配的上又有什么配不上。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一是看缘分二是瞧品性三是谈吐投机,跟身份、跟地位有多大关系?况且,我用不上配的上谁?这世上没有人配的上我,而我也无需趋炎附势,攀附着旁人生活。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咳咳,出戏了!
“如今家国动荡,我虽是一介弱小女子却也深明家国大义,怎敢私谈感情一事,还请您二位回去,今日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放心,您两位的儿子日后我定当从没认识过,再见!”
“你别走!”眼见锦初转身要进门,田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赤白脸的说:“我儿子不舒服,你必须去看他。”
“娘!”扶墙而立的田学文满脸惨白的凄厉一叫,田母下意识的松了手,回头便见她儿子双目含着羞愧和绝望,“你们是想逼死我呀!”
锦初抿抿唇,眼眸微垂,语气冷而悲凉,“你们是见我孤身一人好欺负,我再次声明,你们儿子与我完,看都没看田学文一眼,她扭头进了院门。
“赵小姐……”田学文喃喃的唤着,一道门板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遮住了他日夜想念的容颜,可是如今他还哪里有脸去见她……
“学文……”田家夫妻忽然惊叫,四周邻居纷纷探出头,一见田学文晕倒在地,顿时出面帮忙。
田家夫妻哪里还顾得上有人在暗中看热闹,哭天抹泪的把儿子抬到了医馆。
他们忙里忙叨的没注意,而这时从不远的角落里走出两人。
赵家客的稿费一直没落实,如今静安观主正好趁着风评大盛想要再约两稿,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一出闹剧。
“老周呀!我可不知道你家小妹有了心上人哪?”他打趣的拍了拍旁边一眉须霜白的沧桑男子,而那男子眉目冷硬严肃,哼了一声,“我也是刚知道!”他顿了顿,“田学文这学子聪慧却心性不够坚韧,如今看来,难成大器!”
“你这脾气!”静安观主摇头,不赞同道:“倔不说,还认死理,觉得人好时到处的夸,这不,稍有不顺你心,你就变了,得了得了,不过是些儿女私事,算不得什么!”
周校长再次哼了哼,若非眼前人是他尊重的恩师,以他的性子早就甩袖离开,而今他有气生不见也罢!”
静安观主被气笑了,没好脸的摆摆手,“随你,随你,走了!”
两人踏着夕阳而去,之后也当做没有今天的这一回事。
没过多久,《啊!我们的救世主》改编成话剧,首映便在夜上海的舞台上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锦初不知道于导是怎么跟夜上海的幕后老板沟通的,那种地方确实适合第一站,呵呵,敛财的第一站。
“赵先生,怎么办?我好紧张!”说话的是个身材修长苗条,一身旗袍露出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的姑娘,她叫艾丽,模样耐看秀美,是个新秀,家里有点闲钱却独爱演戏。
“不怕!”锦初拍了拍她的肩头,一脸正经,“灯一亮,黑压压的一片,跟自说自话差不多!你在浴室洗澡唱歌也是有很多个听众,这种隐形的万众瞩目的形式很雷同。”
其他故作淡定或略显紧张的演员顿时注意力集中,望了过来,艾丽更是满目诧异,反问,“怎么会,我家浴室怎么可能有别人!”
“谁说是人了?”
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