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为他们纠结十分不值当了吗?”
“自然!”这回魏楚倒是很痛快的应了,“他们就是只虫子,踩死了也没什么劲!”
锦初明白他说的潜台词,他该去挑那踩的有劲的去踩了。虚空拍拍他的肩头,锦初真诚的说:“祝你好运,踩也罢压也好,别把自己折进去让祖奶奶跟着脸上无光,祖奶奶就知足了!”
“小瞧我!”一壶酒瞬间灌进喉咙,魏楚喝的急有些醉意,又或许因为锦初在,他敢放任自己去醉,心情相当愉悦的醉言醉语,“小爷还真不稀的压他,小爷让他被万人骑万人压,永、不、翻、身!”最后四个字杀意蹦出。
满嘴的酒臭味直扑脸颊,锦初捂住鼻子,一巴掌想糊他脸上,“别靠那么近,喝点猫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滚滚滚,滚一边醒酒去!”
孩子嘛!该打击打击,要不然真容易不知道自己是谁!褚霖作为天运之子哪儿是那么好逆袭的,收拾几个手无寸铁的相公就以为自己是天老大的毛病,绝对要不得。
“嘿嘿嘿!”魏楚打了个酒嗝,听着锦初暗含关心的唠叨和担忧,笑的眼睛眯成了线,掩饰了眼角的湿润,“我不会冲动的,我知道你担心我,你且看着……看着咱们老魏家……老魏家……”说着,他头一歪,在大树叉上睡着了。
这一宿,他难得的梦见了魏宅里对他笑的温柔的娘,一脸冷峻的爹,还有面容不太清楚的祖爷以及……那个嘴巴有毒却不讨厌的女人……
锦初惦记着魏楚身上的毒,她毕竟不能真实的触摸到他,自是无法给他号脉确诊,但夜夜跟随,她大概察觉到了隐藏在他身体里的潜在危险。
解药这种东西,稍有差池便成了断命的毒药,没有确切把握锦初无法冒险,她便不厌其烦的嘱咐魏楚尽量不去触碰促进毒素流动迅速的食物,比如烟酒。
魏楚一直做得很好,偶尔接烟也是别在耳朵后不抽,酒更是应付不过去,浅尝两口就装醉,趴在桌子上随便别人奚落,反正更难听的他都听过,那些不疼不痒的打趣又能代表什么。久而久之,兵将们都知道他酒量浅,也不会在刻意起哄为难。
锦初垂眸望着抱着酒壶睡熟的魏楚,少年只有睡着的时候面容上才无一丝忧愁,晒的古铜色的肌肤黑亮黑亮的,睫毛卷卷在眼下形成一段扇形的阴影,给整张脸平添了几许青涩。
她知道他最近在潜移默化的跟她打探魏家仇敌一事,可在解决褚霖之前,她不能告诉他,给他平添心理负担。
今天这孩子还是克制不住情绪,太兴奋了,喝了整整一壶酒。
她抬头望了望月色,随即选择闭眼打坐,修炼清静经的同时替他守夜。
虽说委托者成了小黑炭头,可架不住五官精致,气韵中又多了很多说不出的野性魅力,万一有惦记着他荤素不忌的,看他醉酒趁火打劫,她的任务就算是折在半路了。
等到天微微亮,在他缓缓睁开眼既要清醒之余,锦初才淡去身影。
魏楚腾地醒了神,星眸瞬间捕捉到某个刚刚离开的少女,顿时嘴角勾起又得意又幸福的笑,看吧!他就说她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关心他,还总是别别扭扭的。
一大清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的魏楚,连酒醉后的头疼都忽略了,欢快的一边脱衣一边跳下河中,开始扑腾的洗去了浑身的酒气。
锦初可不知道委托者背后的腹诽,睁开眼时,已经时过近午,她收拾了收拾,把自己早先写好的方案收入包中,兴冲冲的找静安观主去了。
静安观主正在茶馆喝茶,一见是她,直接唤了小二,泡了壶花茶。
两人相识这么久,早没了初期的客套,锦初一举茶杯一口饮入,二话不说掏出方案递给了他,“您看看,我的想法不够成熟,还需要您的指点。”
静安观主抽出夹子里的纸张,看到标题时怔了怔,这才继续往下读。
许久,他放下方案缓缓道:“想法真的很不错,但人力物力财力消耗的很大,不是我不支持你,是金钱方面就是一大难点!”
锦初咬咬唇,“我现在一心想着这件事!”钱方面她不是没有考虑,只是这件事办成,才真正能让委托者名扬国内,甚至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只言片语。
“女校不是没有!”静安观主叹口气,“但你是要收那些无家可归,在战火途中饱受悲凉的孤身女子,供她们吃喝读书,真的很难实现!”谁不曾有过大志愿,全都败在现实上,他不想一个拥有大好前途的年轻女子一条道走到黑,到最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耽误了前程。
“如果刨除钱和人脉的问题,您说这事可行吗?”锦初眯眯眼,思虑甚多,在静安观主犹豫的点了点头,她笑颜如花,将方案放在了桌上,“您帮我修改修改,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咱们慢慢来。”说完,她腾地起身,来去匆匆的走了。
望着那道完全和平时不同、风风火火的身影,静安观主讶异的张着嘴,半天没说出拒绝的话,直到她消失在巷角,才苦笑道:“这丫头,还咱们,这是明摆着要把老朽拉下水呀!”
一旁茶馆的掌柜的从柜台后冒出头,嘿嘿一笑,“观主,我看您也挺乐意的!”
静安观主噙了口茶,悠悠叹着,“小丫头好胆识,不但想了别人不敢想的,还要落到实际。老朽老了,也跟着她疯狂一把未尝不可!古有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这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