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醒了?”一直步步引导魏楚该如何出手的锦初笑容满面,“杀吗?”
魏楚眉头拧紧,克制住恨意,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杀了她便彻底没人能和褚霖抗争。他的实力远远不能和褚霖匹敌,若是把两人都杀了,他便要过被两方势力同时追杀的生活,为了这两个畜生,并不值当!
“睡穴在这里。”锦初立刻明白他的意图,虚空点了点李芳菲身体上的一点。
魏楚上前,在李芳菲惊恐的眸光下,迅速的点睡了她,随即嫌弃的扯了一张干净的床单,包裹住褚霖,拎着他的衣领,拖着出了门。
等到褚霖醒来时,发觉自己浑身颠簸,身体状态极为不舒服,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整个人横在了副手的马背上,他飞身一踢,将副手踢下,拉紧缰绳,迫停了奔跑。
额头发紧,身手也不太敏捷,褚霖立刻明白自己是中招了!
再一看,马队后面跟着跑的黑小子,他步伐踉跄,双眸血红满是疲惫,原本红润润的嘴唇都干裂脱皮,想来已经跑了许久。
心头的不舒服掩盖了身体的不适,褚霖眯眼质问,“怎么回事?”
副手不敢叫疼,忙不迭的爬起来,行了个军礼,“大帅,是魏队办了错事,自行惩罚!”
“什么错事?”他沉声问,“叫他过来回话!”
魏楚脚步磕磕绊绊的走近,双手被拴在手腕处的粗麻绳磨的鲜血淋漓,声音干哑无力的回话,“大帅,我……杀了李管家。”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怨不得队长催促他们趁夜离开,连着大帅一起打包,当时副手见大帅如此折腾都没醒便以为是李家使了什么手段暗害大帅,便想也没想听了令。
“具体情况!”褚霖眯眯眼,眼神如剑细细的打量着魏楚,像是第一天见他似的。
魏楚苦笑,“他想要害大帅,夫人原来早已清醒。”
一句话让褚霖再也无心分析其他,惊声低语,“她醒了……她居然醒了!”
脸上说不出的失望,因为李芳菲一旦清醒,那么李家的旧部便会开始不安稳,尤其是那隐隐有投靠他心思的人,怕也会断了这个念想。
“李管家杀了就杀了。”他轻描淡写的说,似乎并没有察觉李鹤对于李芳菲和李家旧部的意义。
“好在她没有怀上别人的孽种。”一切还来得及。
褚霖想的挺美,他自认手握军权,又相貌气度不凡,但凡是长眼睛的女人都不会错过他这个良配,至于李芳菲的身材……闭闭眼也就过去了,总比当初痴痴呆呆只会流口水的强。
“行了,这事不怪你,夫人醒了也好。本帅头很疼,那老头死有余辜,定是给本帅下了下三滥的药。”他傲然直视前方,语气不爽道:“继续赶路。”女人嘛!晾一晾才懂得什么是丈夫为天。
没多久褚霖便发现自己的愿望成空,李芳菲那贱人居然刻意挑起旧部对他的仇恨,宣称是他派人刺杀了老管家还打伤了她,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他身上,无情的倒打一耙。
褚霖可不是当初一穷二白只能依靠老婆娘家的穷小子,他手下兵将无数,自然铁骨铮铮,怎能被一个女人拿捏,当即提升杀了恶奴的魏楚为副官,带人马绞杀李家旧部。
军阀乱战向来是无法避免的,几次征战两方人马都牺牲颇多,褚霖为了制服李芳菲,没少往战前投钱,而李芳菲没有李鹤的支撑,经过几场败仗在李家旧部前有些失了威信。渐渐的,莫老九渔翁得利倒成了三方势力中实力保存的最稳固的胜利者,而魏楚也在几次大战后借由褚霖派发的军饷重新招兵买马好一通换血。
等到李芳菲和褚霖反应过来,他们混乱不堪的家事已经变成了四足鼎立的大事。
魏楚自封为帅,莫老九全力支持。
整个城里城外风云变幻,直到褚霖被人发现横死家中,而他前后夹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也吐着白沫,人事不清。作为他正经夫人的李芳菲身体越发的笨重孱弱,李家旧部动荡不安,最终有人揭竿而起,带着人马学着魏楚的姿态自立为帅,留下李芳菲一个光杆司令守着一个空落落的大宅子。
没多久,李芳菲也死了,老仆送饭时发现她嘴里塞着满满的糕点,翻着白眼,像是饿死鬼在餐桌前断了气。
一对夫妻命运如此的相似,全是死在了心爱之物上,多少人唏嘘又多少人暗中嘲笑,不管他们生前备受瞩目风光无限,到死都不过是历史长河中无足轻重的一条小鱼,水花散去无迹可寻。
魏楚站在李家老宅中,托着那支盛名赫赫的艳骨瓷瓶,轻轻一松手,瓶落清脆,瓷片四起。
“就是这么个玩意!”他嘴角的笑意邪肆,眸光阴鸷而漠然,下令,“一把火烧了。”
“是!”兵士齐声应诺,在李家仆人惨叫逃亡中,李家大宅陷入一片火海。
自从褚霖被他设计杀死,随后李芳菲也死在他暗中送的美食上,小老太太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甚至连声道别都没有提,只隐隐留了句,日后自会相见。
相见?呵,地狱见吗!
魏楚飞跃上马,硬朗的身影在马蹄铮铮下却显得尤为的孤寂和无情,似乎前方的道路,只剩下一人一马一支枪,再无其他相伴。
锦初可没想到魏楚这娃会这么别扭,直到办学资格证被卡住,她才揉了揉额头,换了身衣服精神抖擞的去了城内最大最奢华的一处别墅。
想当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