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者死的凄惨,她恨无垠、恨无垠带上来的女人,却更恨自己有眼无珠愚蠢的被渣男骗情骗色,她要让那两个人为天族偿命,为肚子里的孩子偿命。
从来没有天族人会吞噬掉孕中的女性,甚至很多天族人为了让另一半不那么痛苦,自愿承担怀孕的责任,他们性情不定却敬畏初生的生命还有广袤的大自然。
他们具备强大的能力却从没有到人类社会翻云倒海,反而忍受着孤独克制己身,只想让天族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天族有太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可他们毕竟只是一个不同于人类的物种,并不是真正无情无欲的神。
“就算死,也要让他们尝尽欺骗和耻辱、让他们饱受惊喜与绝望,死!痛苦的死!”
这是委托者死前屈辱和悲愤的呐喊!
天族包括仆从从不与同血脉者苟合,如同人类社会血脉相近的亲兄妹是一个道理,即便无垠不是天族却也继承了仆从的特性,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欺骗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合欢,这让委托者觉得比吃仆从的肉还要恶心。
“来人!”锦初低低的唤着。
“公主,起身了吗?”门外仆从轻柔的回应。
“嗯!”
门被人推开,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性仆从。
空之境的仆人是顺从天族的要求而存在的,虽然他们是男性形象却没有男性特征,只有境主有孕育新一代仆从的需要,才会演化出性别差异,否则的话,如同基因被提前设定好般,他们没有任何欲念方面的意识。
如果说无垠是仆从中的反骨,那么他某个特征能够天赋异禀却是占了仆从血脉的优势,毕竟为了满足境主的各种需要,仆从演化的特征都是相当傲人的。
“通传下去,唤吾为境主。”
公主这个蠢名号是无垠为了迎合委托者特意叫出来的,他说她是他心尖上的公主,是空之境的公主。
公主有什么好的,嫁了人便脱离权势范围,明明可以做个王,何苦非要低那么一头。
一个仆从传话,另一个留在屋内伺候境主洗漱穿衣。
大大的穿衣镜,花边雕刻,照影出锦初现在的模样。
委托者美是美,细长剑眉微挑,凤眸眼尾轻扬,红唇点点偏薄,配上尖尖的小脸,本就有种很厉害霸气的感觉,更不用说她目空无人的气势一烘托,眼神中的凶意一闪烁,更是掩去了眉宇里所剩不多的柔情,活像个随时随地能焚书坑儒的女暴君。
锦初不打算改变委托者的气质,她有这种居高临下的本钱为什么要为了渣男改变。
“境主,可选这条红锦裙?”一号轻轻的询问,英俊的眉目温润空洞。
空之境的仆从相貌出众,他们作为从属的存在自然为了让天族人赏心悦目而长的越来越绝色,无垠亦然,所以他才能在人类社会凭借不高的文化水平也能夺得众多美人的瞩目,当然他赌来的资本和神秘的异能也是其中一点原因。
锦初打量着一号,他便乖乖的站在那里由她打量,半分情绪波动都没有。
“你替我选一个。”她淡淡的命令。
“是!”一号修长的指尖划过衣柜里的衣服,细心分析,“境主您今天心情不太好,绿色有助于情绪的舒缓,您的身上有恩爱的痕迹,这件露背礼服裙可以遮挡住前面的位置,显露出境主您完美的脊背。”
如同一个按部就班的机器人!
这是锦初亲自测试后的结果。
“我希望你能为自己重新选个名字。”锦初再一次试探。
一号温润的笑容不变,“一号取名一号!”
“不许叫一号。”
命令一下,一号的脸庞呈现出一闪而逝的苦涩,“是,境主。”他抬起双眸,心平气和的询问,“境主可是厌倦仆从了,若是厌倦,请判定仆从的惩罚。境主可是想吃鲜肉了?”
鲜肉就是他自己把自己做菜给锦初食用,空之境的仆从果然是奇葩的存在……
锦初扶额有些苦恼,太听话的仆从就会少了很多能动性,倒是不用怕他们会被无垠蛊惑,同样,他们也缺乏了主动判断事务的能力。
“算了,你还叫一号好了!”接收了委托者食人的记忆就够恶心的了,她已经让慕白把那部分模糊化,现在让她亲自尝试,还是免了吧!
“拜谢境主赐名!”一号跪地行大礼,之后举着衣服安静的等着锦初抉择。
“你选的那款绿色的露背礼服裙。”
“是!”依旧是毫无波动的声音,公式化的彻底,怨不得委托者会受不了空之境的枯燥,轻易的被无垠的甜言蜜语所哄骗。
空之境、空之境,果真是一切成空,除了委托者,剩下的唯有死寂。
心头莫名的升起一抹暴躁,狭长凤眸里闪烁着如暴风雨般激荡的神色,一号一见,立刻利落的跪地,褪去上衣制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将裤带双手奉上,垂头请示,“境主若是心情不好,请尽情裁决一号。”
锦初瞪大血红的眼,牢牢的锁住可以任由她发泄怒火的仆从,努力的喘息着,压制住脑海里升腾的焦怒,清静经不停的洗刷着全身,而暴戾的情绪依旧无法得到解脱,导致脑袋越来越痛,痛的有一丝恍惚了。
打他……
打他就痛快了……
为什么要克制自己……
他们属于你……
一句句如同诱惑的言语在脑海里回荡,是当初委托者的父亲用这种方法帮助委托者舒缓不定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