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时间掐的很准,村里人全都赶过来的时候穴位解了。
李氏算是机灵了一回,察觉到身体能动,腾地就倒地晕了过去。
她忘了村里有赤脚大夫,这大夫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不用锦初开口,自发的过去号脉诊病,周围人起哄道:“怎么着,真是被山妖迷了眼?”
“哈哈,咱这离山里还有两里路,这山妖不找没结婚的黄花大姑娘,怎么勾了个小媳妇。”
“山妖口味够重的,找个破了相的。”
半响,众人觉得不对,慢慢停了闲话。
这时赤脚大夫才面色复杂的缓缓看向锦初。
“说吧!再难能难得过这种时刻?”
“范嫂子您儿媳妇,有身孕了!”
村里人哗然,王婶先一步问着,“这孩子多久了,大勇出门得有半个月了。”
李氏立刻不装晕了,噌的起身护住腹部,“是大勇的娃,娘,我怀孕了,怀了秦家骨肉。”她又悲又喜,盼了好久终于盼来的孩子,要是没有昨晚,该是一件多么皆大欢喜的好事。
锦初噙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周大夫,孩子多久了?”
“一个月了。”
“阿弥陀佛。”王婶松口气,随即握住锦初的手,真切的说:“大勇当兵去了,好在给秦家留了个苗苗。”
锦初欣慰的拍了拍王婶的手,紧绷绷的脸有了丝笑模样,冲李氏招招手,“回家去吧!”
李氏捂住肚子,犹如捧着必胜希望,她重重点点头,喜极而泣的起身,赶忙讨好的挽住锦初的胳膊。
锦初侧身躲开了,拿眼斜她,低声警告道:“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是你敢不知廉耻的透露半句,仔细你的皮。”
“娘,不是我,我没有!”怀着秦家的苗,李氏底气足了些,哭的红肿的眼也含了笑意。终归是她盼了两年的孩子,是她的血肉,怎么可能不爱。况且有了这个孩子,婆婆总会原谅她的,就像婆婆说的,神不知鬼不觉,昨晚到底怎么了谁都不知道。
李氏的想法没毛病,问题是有个锦初就不可能让她痛快了。
果然,花了好几天抛弃噩梦的李氏,终于踏实睡了几个好觉。许是做那件事之前,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所以事发之后,反倒有种解脱了的情绪,心情恢复的不错,连锦初都佩服她的心理素质,整天跟没事人般,居然还能顶着压力在众目睽睽下去村里溜达。
好像这样就能理直气壮的表达自己的清白。
当然,即便是壮着胆量,在不知情的众人面前可以装模作样,但在自己婆婆那双清冷犀利的眼神中,总会心虚的自惭形秽,哪怕怀了秦家骨肉都顶不上婆婆一个轻蔑冷淡的眼神。
所以李氏也不敢仗着怀孕在家里作威作福,该干的活一点都不少干。
锦初并不管她,让她安安静静的养着胎,等到分娩前,传信给秦勇让他跟军营请假回了家。
而今并不是战备期,过了两天秦勇就背着小包裹走进了村中大道。
真是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小两口在家腻了一天一夜。
锦初极为有眼色,在给儿子接风之后就躲了出去。
秦勇毕竟是年轻体壮的壮小伙,顾忌着娃夜里没敢如何,只顾不厌其烦的安慰和呵护毁了容貌的娇妻,第二天清晨时,眼底都上了青淤,但那情绪喜气洋洋的,完全不一样。
直到李氏推开门,从门缝里轻飘飘的飘落了一张纸。李氏下意识的捧着肚子想弯腰去捡,秦勇哪里能让她动,赶紧下了床蹦了过去,“我来,我来……”眼神顿在那张无一字的纸张上,上面只有简单的线条勾画了几个画面。
李氏娇娇的凑了过去,“什么呀?”问着的同时眼睛一瞥,顿时哑了声,脸色刹那惨白无色。
那几个熟悉的画面让她一下回想起某个令她失去颜面失去自尊的夜晚……
她六神无主,强撑着笑,“太没羞没臊了,勇,快烧了吧!别被娘看见,多不好意思。”
秦勇的手有些哆嗦,这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几笔线条勾勒出两个人的特点。
那个男人面容俊朗贵气,羸羸弱弱的躺在柴房里,而那额头有伤疤的女人踮着脚眼神痴迷的靠近,一格格的画面通顺流畅,到了最后一格,看着画面中老妇人的脸庞和邻居们的面容,秦勇再也不能骗自己。
怨不得他回村时村里人躲在路边对着他指指点点,怨不得娘看向他总是欲言又止,他握紧拳头,把纸捻的皱皱的,一双大眼赤红怒大空洞的望着院中。
李氏吓得直哆嗦,小一年没见,秦勇变得又高又壮黑黑的,稍微一瞪眼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她害怕的捧着肚子,在秦勇僵硬的侧过头看向她时,吱哇乱叫的跑了出去猛敲起婆婆的屋门。
“娘,救命,大勇要杀我!救命!”哭哭啼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伴着催促不停的敲门声。
锦初捏捏眉眼,一夜没睡,年岁大了确实有些盯不住。
逐流用灵活的舌头舔最后一张没有贴出去的画纸嚼吧两下吞进肚子,明白主人是不舒服了呱了一声,蹦蹦跳跳的把门打开,就见李氏风一般捧着大肚子窜到了锦初的身后。
因为家里有钱了,吃喝跟的上,如今李氏跟脱胎换骨似的白白胖胖的,就算为了无辜的孩子锦初也不可能在饮食上为难她。所以整个人犹如小炮弹一般,让逐流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锦初还没有说话,就听秦勇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