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眼仔细观察,果然是那位老道人,而面前的五个女子虽算不上顶级美人,却各有特色,都不比梅娘难看。
瞬间周老太太笑了出来,心思变动的极快,“你这丫头!先前我见你神神秘秘的,原以为你有了外心,没想到是我误会你了!哈哈,好,好,周家开枝散叶就全靠你们了!”
至于八字一说,周老太太当初并没有太放心上,自己养大的孙儿那点小心思她怎会不懂,所以才会越发的心疼孙儿的隐忍和痛恨锦娘的善妒,如今见锦娘有了做人媳妇的觉悟,自然把那点怨恨暂时放了下去。
不放也不行,孙媳妇都如此大度行事为孙儿增添妾室,她一个祖母辈的人物更不能在外人面前给孙媳妇脸色使了。
周老太太笑容一敛,终是气难平的敲打着堂下几个始终含羞带怯的女子,冷声道:“你们要好好的伺候少爷,不得勾的他混乱瞎闹,更不可拈酸吃醋,可明白?”
“明白!”
“行了,下去吧?”她扫扫袖子,一方长者姿态拿的稳稳的,可惜一声令下并没有人理睬。
“老太太不能偏心眼!”锦初上前一步,抬起手中的红帖,促狭似的邪邪一笑,“这几位妹妹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这般来府上做妾不能委屈了人家!”
周老太太眼皮一抽,瞅着嬉皮笑脸的孙媳妇,知道她是心里对梅娘起了怨气。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斗来斗去的,她孙儿便能坐享齐人之福了。
随即摆摆手,像是对小辈的不耐和纵容,“得了,得了,由你安排,我是懒得管你们小辈人的事情!”
锦初可不想和一个老太太虚情假意的过招,当即带着几个姑娘出了前厅,至于那道人则跟老太太面前嘀嘀咕咕说些周家人脉清冷不利于传承的话,最终目的是让老太太为周青阳多增添些美妾姨娘,以壮周府之血脉。
这话老太太自然爱听,重重打赏了他。
老道士虽然拿了老韩头送去的一份钱财,也不会拒绝周家老太太的酬金,他本身没什么本事,却明白不该陷入大门户的后宅是非之中弥足深陷,拿着这三笔在周家赚来的银两直接出了城,到后来周家出事,老太太愣是死活找不到这个人时,才惊觉自己的愚蠢。
梅娘并不知她在周青阳床前转悠的功夫,府里多了几个妾室,敲敲打打的被抬进了后院。她在周府的人脉和把控尚在老太太的眼皮底下,还不像日后那般成了气候。是以,等到周青阳渐好,一无所知的被老太太催赶着,和锦初一起去了寺庙,为周青阳祈福。
锦初懒懒散散的乘坐在马车里,坐在对面的梅娘一脸春色盎然,显然没少在床榻上跟周青阳恩爱缠绵,这一切锦初只当看不到,眼神却瞥了瞥梅娘的肚子。
照时间来说,梅娘应该快怀有身孕了。
委托者的孩子是老太太和梅娘合力弄下来的,按理说孩子无辜,委托者只是因为失了孩子而彻底的绝望,并没有提出为孩子报仇。
她搓了搓指尖,眉目间越发的凉薄,望向纱幔遮盖下的窗外,绿意葱葱自眼前一再闪过。
梅娘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留!
如果孩子是个生下来的婴儿,锦初不会有一丝犹豫,这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而现在,这个孩子还是胚胎状态尚未成型,生与死对她而言负担并不是很大。
至于让梅娘生出孩子,由她这个正室来教养长大的事,锦初连考虑都没考虑过。
不说委托者是不是那般强撑着也要宽容大度的女人,单说有多少正室养大了妾的孩子,结果这孩子依然惦记着生母,替生母讨要福利,跟养母各种的作对,寒了人心。
到了静安寺,祈福七日,素宁添了香油钱,顺着小沙弥的指引来到后山的居士厢房,先一步带着几个婆子收拾起来。
既然是祈福,自然要有祈福的样子,锦初选择抄经书供在香案前,而梅娘则是每日跟着小沙弥学着诵经装装样子。
锦初不是装样子,委托者是才女,一笔书画向来受人追捧,她不会为了周青阳祈福,但她会替委托者为老尚书求来世福报。
整整六日,佛前抄经,让往来上香的香客都被周家少夫人真心诚意所感动。
静安寺是离京城最近的寺庙,前来的大多数人都是久居京城听说过周青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约和如今开府纳妾的笑谈,这般垂眸一心抄经的周家少夫人不知引了多少妇人的怜惜,总觉得之前的嫉妒可笑,而今的少夫人可叹。
女人,或许真不该有如此的奢望!
哪怕是被老尚书铺好路、天香国色的锦娘亦是如此!
到了第七天,梅娘不知从哪里听到了周府一下子纳了五位美妾的传闻,立刻吵着要回府。
锦初怎么可能让她顺心如意!
由着她当众哭的楚楚可怜,冷眼旁观。
“少夫人,求求您了,我实在是挂念着少爷,求您让我回去吧!”梅娘抹着泪,想要拽住锦初的衣袖,却又怯怯懦懦不敢上前。
所幸佛门净地,她不敢在神佛跟前肆意行事,反而选择香客进出最频繁的过道上。
这边清风拂面,刮落了不少树上的花瓣,两个姿色多丽的女子如同徜徉在花海之中,哪怕是一心清净之人,都忍不住好奇的投去关注的眼神。
锦初心底冷笑着,脸上却隐隐浮现动容,“不是我心狠,是老太太下了命令,怕你醋了坏了事!”
“坏事?”梅娘一声尖叫,心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