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别伤心了，”紫荆看到沈卿云拿手帕捂住了眼睛，忙道，“您若是帮着沈老爷完成了昔日的愿望，沈老爷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沈卿云轻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也不是我小孩儿心『性』，我是真的想做点实事，若是真的能够盈利，便是意外之喜了。”
这也是投石问路而已。她现在还小，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拿沈再山做借口。
紫荆认真思索了片刻说道：“姑娘，这事儿有点大，只怕我得去给秦大公子送个信儿，这事儿到底如何定夺还得看大公子的。”
“嗯，”沈卿云表示理解，“我明白。你快去吧。”
紫荆找了个借口，离开程府给秦牧那边送了信。
正好秦牧今天没什么事，便在外头的宅子里见了紫荆，听紫荆说明来意，秦牧也很感兴趣，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书籍大多数都是手抄的，只有极个别的，比如朝廷推行的那些科考用书、历书都是雕版印刷的。
如果沈卿云的法子奏效的话，往后印刷书籍的成本大大降低，书籍的流通速度也会随之加快，这样对于推行教化有极大的帮助。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找人去试验一番，若是真的可行的话，会再联络你。”
紫荆笑着说道：“姑娘还准备了二百两银子……”
“哦？”秦牧有些意外，沈家家大业大，沈卿云的零花钱只怕也能有上千两，怎么做这样的大事只肯拿出来这么点银子？
紫荆想了想还是把沈卿云的异常之处说了出来：“姑娘素日里虽然不小气，可是在引资方面似乎格外留神，。沈家仆人送过来的银子，她都存着呢，到了一定数额就会让人存进钱庄里。
“身边留的印子……您不知道，之前程家世子夫人撺掇姑娘入股，姑娘一开始是拒绝的，不知为何突然就答应了，一共拿了五百两银子做本钱。
“后来本钱收回来之后，姑娘在程家世子夫人那边保证还有五百两银子的本钱等着收利。最初的五百两银子却收了起来。
“现在，基本上，姑娘的日常开销就是在外头放贷收回来的利钱，倒不曾再花沈家的钱了。”
沈卿云的这个做法，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秦牧想了一阵也没能想明白，便道：“别去干涉她，但是你也要记住，她参与的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紫荆连忙点头，“公子放心，姑娘年纪虽小，做事却十分稳妥，她和程家世子夫人都是现银交易，并不曾留下半点字据。可程家世子夫人为了取信于姑娘，每次都会白纸黑字写个分明，还留下了自己的私章。”
秦牧不禁微微一笑，“倒是个小滑头。”
岂止滑头，简直都算得上是黑吃黑了。
秦牧摆了摆手，“你且回去，有什么事再联络。”
紫荆告退，在街上给沈卿云买了一些新鲜玩意儿，才回归程府。
到了程府门前，看到中门大开，一套公主仪仗摆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