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抚了抚额，“三姐，你不觉得这是昏招？人家贵人们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岂能被你这样的小花招蒙骗？”
程月清脸上一红，便知道，若是自己真的那么做了，便是圣人面前卖字画。转念又想了想，道：“那么，便是我帮贵人达成夙愿？”
沈卿云摇头，“三姐，你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程月清脸上更红了，自己不过是深宅大院不受宠的一个小小庶女有什么能耐能够保住人家贵人达成夙愿？
人家既然是贵人，自然是能力非凡的，人家都不能完成，自己又哪来的底气？
她不免有些心浮气躁，“那我能如何？总不能让我找个达官显贵去自荐枕席吧？那多丢人！”
沈卿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姐，我可从未这样说过，便是想，都没想过。”
程月清一脸的郁卒，“好妹妹，你知道，你三姐聪明有限，根本想不出来好法子啊！”
沈卿云放下茶杯，抬眸看着程月清，“三姐，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很有道理，机会未必都是老天给的，很多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就现在来说，你的条件很不好。但也并不是不能改变。你想改变处境，就要首先看清楚这个府里到底谁能够给你提供最直接有力的帮助。”
程月清想也不想立刻说道：“是祖母。”
沈卿云摇摇头，“三姐，你之前的存在感实在是不强，在外祖母心目中的印象么……就跟今日你留个她的印象一样，是软弱可欺的。当然，我不是说你今日做的不好，相反，你今日做得很不错。”
她抬了抬手，示意程月清暂时不要开口，“过去的多年间，程蓉把你压得抬不起头来，而你为了你和你娘两人能够日子过得顺遂一些，不得不处处委屈自己，做她的陪衬。
“所以外祖母也习惯了看到她而看不到你。这个看法根深蒂固，并不是短时间内能改过来的。
“再有一点，程蓉是在外祖母身边长大的，这情分，你不能比。所以只有让外祖母对她彻底失望，你才能有机会取而代之。”
程月清觉得她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这个道理我也懂，但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扳倒她。”
沈卿云摇了摇头，“想要扳倒一个人，你首先要做到对她十分了解，不光要知道她的长处也要知道她的缺陷，才好对症下『药』。我且问你，你对程蓉到底了解几分？”
程月清带着几分恨意说道：“她表面端庄温雅，谦和大度，其实心胸狭窄、心思歹毒。”
沈卿云再次摇头，“这也太宽泛了。”
程月清静下心来，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程蓉善钻营、伪装，对于那些能够帮助她的人不惜低声下气，而对于那些身份低微不如她给她带不来半点好处的人，她便冷若冰霜。”
沈卿云微微颔首，“这才有点意思了，”她鼓励道，“接着说。”
这样还不行？程月清咬了咬唇，再次挖掘头脑中合适的字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