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闻言打了个哈哈,“三公子,小的也是到了江南才去大公子身边服侍的,大公子患病的事情,小的还真是不知。您若想知道,何不去问一问咱们侯爷或者是夫人?
“小的听说,大公子小时候是夫人一手照料的,想必夫人知道的更多。”
秦政微微皱眉,“我们问过,可不管父亲还是娘都说大哥是胎里带来的弱症……”
秦风笑道:“既是如此,三公子还问什么呢?”
秦政当然不肯就此罢休,“我们年幼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等我们长大之后,知道原本服侍母亲的人都被父亲重责之后打发了,所以便猜测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他口中的“母亲”便是平阳侯的原配嫡妻李氏夫人,也就是秦牧的亲生母亲。
因周氏是继室,矮了李氏一头,所以在侯府之中,两位继室所出的嫡公子一向称呼李氏为“母亲”,而称呼周氏为“娘亲”,以示区别。
秦风眼神一闪,“二公子三公子还关注这件事?只是据小的所知,李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如今存世的可不多了。便是还活着的,也未必就知道当年的真相。”
这话的暗示『性』就比较强了,但秦政却并未因此而动怒,他不是傻子,这些年来和二哥也有隐隐的猜测,所以对长兄心中才会充满了愧疚。
但在他们心目中,娘亲周氏本『性』上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当年顶多也就是情不自禁,而李氏夫人又在病中,大约是接受不了表妹和夫君产生感情,所以抑郁而终。
他们甚至觉得这件事还是李氏夫人心胸太过狭窄,因为当时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事。
何况当年李氏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嫡子,若是那种大度贤良的正妻就应该主动给丈夫纳妾,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这件事若是真的,便是父亲和娘亲亏欠了母亲,但母亲也并非全无错处,若是她肯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岂不四角俱全?
也不至于让大哥幼年丧母,娘亲战战兢兢唯恐担上“苛待前妻嫡子”的罪责。
所以秦政叹了口气,“当日的是是非非,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没法追究的。
“我和二哥能做的,就是好好尊敬大哥。该是大哥的我们从来都不会觊觎。我们是手足兄弟,不应该因为外物而反目成仇。”
秦风点点头,“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厚道人,大公子也看在眼里呢。但愿二公子三公子一直都能这样想。”
秦政忧心忡忡,“我只担心大哥的身子……这几年我和二哥也在暗暗寻访名医,只是不得要领。”
“三公子和二公子不必忙『乱』了,”秦风意有所指地道,“大公子的身子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痊愈。此时时机未到,还需要好好调养。”
秦政眨了眨眼,有点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秦风却不肯再说了,“大公子一个人在亭子里时间久了不行,小的先回去了。”
秦政忙亦步亦趋跟过去,秦牧不管是喝茶还是吃点心他都亲自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