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小狐狸在身上，这一次沈卿云的水平又恢复到了从前，只能感受到别人的大概情绪波动，至于具体到什么“赚了”“赔了”“傻老帽”之类的就根本感受不到了。
她又退回去，小狐狸从暗处跳出来钻到她怀中，眼巴巴问道：“如何？”
沈卿云摇了摇头，这些暂时还是不要跟小狐狸说了。
……
不远处的一个酒楼里，靠着窗户，有两个年轻男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个头上戴着一个宽沿大斗笠，成功遮住了整张脸，另外一个则面容僵硬。
面容僵硬的人一眼看到了街头的沈卿云，目光便锁定在了她身上。
对面的斗笠男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声问道：“女孩子？”
面容僵硬的人轻轻颔首，“我未婚妻。”原来这人便是经过乔装改扮的秦牧。
斗笠男伸手把兜里摘了下来，『露』出自己如同刀斧雕刻成的一张脸，“好眼光啊！”
秦牧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记住你的身份！”
斗笠男哈哈笑了起来，“你放心吧！我还没那么下作！只是单纯替你高兴而已。”
秦牧却还是不高兴了，“这回你自己在京城里转，我没时间陪你了。”
“啊？”斗笠男大失所望，“不是说好了……喂，你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我给你带来了北边最新的消息，你竟然……”
“嗯，”秦牧阴恻恻替他开口，“重『色』轻友？对，你没看错，我就是重『色』轻友！”说罢起身便走。
斗笠男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秦牧重新坐下，“吕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不想失去，也不想你失去，所以每一个细节，咱们都要考虑周到。建功立业只是第一步。”
吕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抿紧了唇，半晌才说道：“我知道。我虽然很着急，可这件事急不得。”
秦牧点点头，“不是我撵你，你也应该早点离开京城，否则，我怕你压不住火气。”
吕烨攥紧了拳头，指节微微泛白，“秦兄，你说我如何能够不怒？都说如今咱们大陈是盛世繁华，不光做皇帝的勤政爱民，那些身居高位的更是忠于职守，爱护百姓。
“可谁能看到有多少个光鲜亮丽的，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走上去的？一家三百余口啊！
“这血海深仇，我如何能忘？我恨不能把那老匹夫抓过来，食他之肉，喝他之血！”
“冷静！”秦牧伸手按在了吕烨手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老贼如今势大，你若没有足够的筹码，只怕会一败涂地。”
吕烨几乎把满嘴的牙齿咬碎。
在楼下街头的沈卿云忽然感到了一股浓重的恨意，抬头看去，准确看到了『露』在窗口的半张脸。
这是一张非常阳刚的脸，换句话说，是天生吃军旅这碗饭的脸，自带煞气。
对面那个人面容有些诡异，看不出来美丑，也没有表情，但一双眼睛却非常灵活，指望自己这边看了一眼，便伸手关住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