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秦牧声音沉沉，目光却变得有些锐利起来。
沈卿云听他这样说，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说服了，悄悄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既然如此，那咱们往后就做一对表面上的和平夫妻，相敬如宾。等有朝一日，你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咱们就和离……嗯，你休妻也行，就说我无所出，反正无所出也在七出之列。咱们好聚好散。”
秦牧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丫头为了摆脱和自己的婚姻，竟然连名声都不要了？她就不知道顶着“不能生育被休弃”的名头的女人余生会有多么艰难？
还是说，她对自己的厌恶已经达到了宁肯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愿意与自己成为真正夫妻的程度？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起来，让沈卿云觉得压力倍增，忍不住『舔』了『舔』唇，避开他的目光，“怎……怎么了？不对吗？”
秦牧沉默良久，才问：“我长得很丑？”
沈卿云呆了一呆，实在是想不到对方会突然丢出来这样一个问题，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是啊！”笑话，若是这样的容貌也算丑，世人都变成丑八怪了！
“我『性』情很让人难以容忍？”秦牧又问。
沈卿云再次摇头，“不是啊！”平心而论，秦牧对她真是好得没话说。
秦牧眼眸微微一眯，“还是说我人品有问题？”
“当然没有！”沈卿云立刻回答，“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牧紧绷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唇角挑起一个若有入伍的弧度，“那么，是我没有前途？身份低下？”
“怎么会呢？”沈卿云的双手绞在了一起，这人问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他会是将来大陈最耀眼的将星，这样的人还没有前途？他会是大陈炙手可热英才，怎会身份低下？
“哦，”秦牧吐出一口气，“那么你就是嫌弃我是丧母长子？”
“啊？”沈卿云目瞪口呆，从来都是听说丧『妇』长女，可未听过丧母长子。
“很显然，也不是，”秦牧不疾不徐说道，“我容貌不差，品『性』没有问题，身份地位也还过得去，也不存在母亲早丧缺乏教养的问题，那你还嫌弃我什么呢？”
“啊？”沈卿云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绕了一大圈，半天他的目的是这个？
秦牧往前凑了凑，与她平视，“云儿，你在躲避什么？”
“我……”沈卿云想要别开脸，对方却伸出一双温热的大手，强行固定了她的面颊，让她无法动转，她只好垂下眼帘，不断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此刻心情的紧张。
这样近的距离，早就突破了“安全距离”的壁垒。她又不是真的对秦牧毫无感觉……
看着沈卿云的面颊上慢慢一点一点浮上红晕，秦牧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缓缓落地。
“我说过，你根本就不必担心我会和秦文厚一样……”他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了，“我已及冠。”
下面的话不必再说，想必沈卿云也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