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个小厨房，其实并没有多费事，若是工人做事手脚麻利，一天也就完工了，加上通风晾晒，最多三天也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但是倚云楼的小厨房足足弄了三天还没修完。
可这时候外头关于沈卿云的流言已经是甚嚣尘上。
程蓉每天都会跑锦心斋，又表现得像个知心体贴的大姐姐，各种劝慰的话语，张口就来，说道动情之处，甚至都能把自己感动到眼泪汪汪。
程月龄自然也陪同前来，也是温柔体贴得不得了，程蓉哭的时候她也陪着掉眼泪。
原本程月清觉得姊妹之间多少也能有几分真情，可是这两三天和沈卿云相处下来，再看程家诸人便觉得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伪善的面具，便如此刻，程蓉和程月龄口中说着劝慰的话，眼睛里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
她以为她和程月龄都是一样的人，大家都是庶女，本应该守望相助，甚至她还跟沈卿云建议过，把程月龄拉入阵营中来，却被沈卿云拒绝了。
当时她还觉得可惜，现在一看，还是沈家妹妹有识人之明！
程月清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跟沈卿云一起，那两个人表演的时候，她们也拿手帕遮住面孔，只是不说话。
沈卿云不说话是因为气狠了，程月清不说话，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程蓉和程月龄并未感到异常。
程蓉还说：“不管外人说什么，反正，沈妹妹，大姐姐是信你的，你瞧瞧你站在太阳底下是有影子的，怎么可能是水鬼……这肯定是有人见不得你好，所以才肆无忌惮编排你！”
沈卿云咬牙切齿，“若让我揪出来那认识谁，非扒了她的皮！”
“啊！”程蓉掩口惊呼，“沈妹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可是诗书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
沈卿云捂住嘴，“我……我说什么啦？”
程月龄往程月清那边蹭了蹭，“三妹，沈妹妹这两天同你一起住，可有什么异常？”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若是坐实了沈卿云鬼上身的事，嘿嘿，她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程月清目瞪口呆，“我……我和沈妹妹并不在一个房间里睡，所以我……”
这时程月清的『乳』母冒了出来，打了个酒嗝，乜斜着醉眼，神秘兮兮说道：“大姑娘，二姑娘，请你们出来，老奴有话要说。”
程蓉款款站起身来，“二妹，三妹和沈妹妹年纪都小呢，沈妹妹气坏了，你们好好在这里安慰她，我去听听这婆子有何话说。”
沈卿云咋咋呼呼喊道：“有什么话在这儿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非要背着人说呢？”
程蓉赶忙柔声安慰：“沈妹妹别急，这婆子喝多了酒……三妹你也真是的，她是你的『乳』娘不假，可到底是做奴才的，青天白日做出来这样不守规矩的事，你不该好好管管？
“罢了，你也是个脾气软的，做大姐姐的少不得要替你多『操』心，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明明是背后说人是非，偏偏要弄成这样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