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逸俊洒,丝毫没有女子的优柔媚态,给人一种清冽的感觉,心底冰冰凉凉的,却是说不出去的舒服。

蓦地,离轻眸色一喜,选到一根淡雅的翠玉珠花别在她鬓发上,再看看她犹如鬼魅的容颜,他不禁失笑,拧干毛巾帮她擦拭干净,然后再帮她描眉印唇,不消片刻,一个文雅端庄的姐形象淋漓毕现。

而至始至终,何淑沫都是任由他摆布着,当他推着自己让她看镜中的人,她这才恍然清醒,镜中的这个女子是她吗?刚才她的心思全都沉浸在他为她画眉的上,很微妙的心情,让她觉得陌生而慌张,感觉一颗心氤氤氲氲的,说不出的酥麻暧昧。

这时,离轻恰好转过头来,彼此唇瓣擦过,他微微一愣,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透着几许娇憨,熠熠有人天边的星辰,心念一动,惶然之后,他后退了几步,目光深邃,隐约夹杂了一丝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地,他便又恢复了淡定,弯了弯唇瓣,却又有一丝几不可见的不自然,“原来,你也可以是个大家闺秀呢。”

刚才还沉浸在那份羞意中不知所措,再听出他话中的调侃,何淑沫一扫心中的尴尬,有些气鼓鼓地说,“我不是吗?”

离轻扫了她一眼,淡淡不语,她现在生气的样子就是个孩子。

“不理你了!”何淑沫瞪了他一眼,走到一侧,看到身边摆放的精致嫁衣,眸光转了转,指着那件衣裳道,“我要穿它。”

“不行!”他摇头。

“为什么?”她努嘴,“气鬼!”

“不为什么。”

“有什么关系?!”她不以为意道,迷信!“就当是办家家酒,再说,我或许一辈子都穿不了这件衣服。”

“……”是因为她的心疾吗?

何淑沫眸中有些晦涩,“柳柳说哪个男人都不会要一个有病的女人,而且这种病还是不能生孩子的,一尸两命的痛苦谁也不会愿意去承受……”哀兵政策,其实她发现,这条计策用在他身上还是会有效果的。良心未泯,幸之!

“胡说!”离轻眸中升起了一丝薄怒,随即冷然之色淡了淡,“真的想穿?”为何此刻自己心里有一丝诡谲的蛊惑?或许潜意识里,他是想看到她身着嫁衣,盈盈含羞的模样,只是,他却不能如此自私,因为他不可能永远地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何淑沫点点头,眸中尽是期待之色。

修长白皙的双手取下嫁衣,离轻看着她伸直双手的模样,不禁微微顿了顿,瞬时,他的眸光一闪,顿觉得窗外有杀气,警戒心大气,一把抱过她席地翻滚了一圈,躲过了暗器!

回头再看,那暗器竟只是一枚树叶,此刻正深深地嵌在床柱上。

离轻眉头深锁,随即放开她,飞身纵出窗户追去。

看着他飞出窗,何淑沫几步跑到床边,看着他尾随一个黑影而去,两人的轻功皆是绝佳,倒也没有惊动底下的侍卫。

微微蹙眉,心里有些担心,想要追出去的时候,不想门外想起了慕容斌的声音,“公主,可安好?”

何淑沫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起离轻教她的变声之术,于是试着变音道,“本宫已经睡下了,不知道慕容少将军有何要是?”刚才,他何曾察觉到了什么?幸亏女音仿女音,不算太难。

慕容斌闻声,声音里的紧绷不禁缓了缓,“没事,刚才属下听到外面有些异动,怕是有人贼人潜入,既然公主没事,那么便好,属下让外面的侍卫加强警备便是。”

“有劳少将军了!”何淑沫淡淡道,“不过,旅途一路辛苦,大家都是很累倦了,留下几个换班守卫也就是了。”如果警备越严苛,那么一身男装回来的离离轻万一被揭穿了怎么办?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她明白这个秘密的重要性!幸而他之前在马车上有教她一些技巧,或许也是为了防弊这种意外的时刻吧?也幸亏她学东西向来领悟得很快,包括轻功,包括内息,也包括这些技巧。

“多谢公主体恤,但是我们就要进入沧溟国国境,一切还是要心为妙。公主也早些安歇吧!”慕容斌的声音很是恭谨,听起来有些冷淡自持。

……“那好,将军也早些休息吧。”何淑沫顿了顿,无奈道。

“是。”慕容斌倒也没有怀疑什么,随即退下了。

何淑沫随即吹熄了烛火,透着淡淡的月光,她走到床边,拔下那片树叶,只知道这黑衣人的内功定然非同一般,也不知道离离轻是否应付得过来。

只是,看着手中的已经泛黄的树叶,她的心里又觉得怪怪的,忽然想起出谷后撞上的一个黑影,那时候,他正好背着她以树叶为乐器吹奏,或许是哪个背影太过失魂落魄,所以她才会印象深刻吧!

摇摇头,不懂自己为何会联想起一个陌路之人了呢?想着想着,心情又糟糕了起来,伴着几许失落,几许惆怅,还有对离轻的担心,心急地在房内踱步。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房外侍卫惊叫道,“什么人在外面?!”

何淑沫大惊,难道他回来的时候被发现了,刚好起步去开门出去,却听到身后的声响——离轻已经翻窗进来。

何淑沫赶忙跑了过去,“你没事吧?外面的人——”

“没事,是我引开了他们……”话刚说完,他便忍不住呕了一口鲜血,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你——你受伤了?那人是谁?”何淑沫拿出帕子去擦他唇边的鲜血,眸中尽是焦


状态提示:第303章 偷袭--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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