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末法之劫讲说后,冥河老祖便回了神庙之中,以传音之法与罗天商议计较。
可怜小青袍方才定下姻缘,还来不及为之欢愉上一时片刻,便又陷于了无尽苦恼之中。此后他一连两日未出大殿,只冥思苦想该如何才能脱出这场劫难。
直到第三日上,陈自圣寻了来,先是问询自家师叔成就元婴之事,而后传下操使四门剑阵进出之法,最后却将前些日在峨眉山窥见的事讲说了出来。
闻此,罗天忽地开了窍,一待师侄离去,便又将冥河老祖唤出问道:“老祖,你说那末法之劫发动时,天地元气是一下便散尽了,还是要用上许多年光景缓缓消散?”
冥河老祖皱眉凝思,过得许久后摇了摇头道:“从前在大千时,我只听说有一方小千世界兴起过末法之劫,究竟是用了几多光阴才将天地元气消散,我也不知晓了了”
“方才我那师侄说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三家在峨眉山埋伏下了手段,那却是为百年之后峨眉剑派出世在做打算。如此看来,倒未必是那三家一经发动神碑天地元气便告消散,总还能维持百年以上?”罗天将这想法讲出,复又道:“且那三家有一方神碑在手,却还要另使手段埋伏峨眉剑派。如此看来,他们扭曲方圆百里虚空镇压元,神高人之法兴许只能施展一次!否则只等峨眉剑派出世时再发动一次神碑便好,何必提前做这手脚?”
冥河老祖这时也有了头绪:“你是说这场劫难还留有一线生机与仙流?”
“不错,该就是如此了。老祖不是猜那魔神女娲不会将事做绝?若是她将天地元气缓缓消散,留下几百年光阴给天下仙流,该足能使得旁余合道之辈不会与她翻脸。”说道这里,罗天神智愈发地清灵了起来,又道:“且小千世界亦有无数星辰,便是当前所在这颗没了天地灵气滋养,那天外遥遥所在的旁余星辰便也无元气了么?我虽不知人道究竟要如何才能演化到极致,但总不至于把小千世界所有星辰上俱都安置凡人吧?女娲便舍不得留下一颗与仙流落脚么?”
“唔”冥河老祖思量半晌,终是摇了摇头,道:“便是留有这一线生机,于你而言也忒显为难。天地元气消散一分,修为精进便要慢上一分,谁知百年后炼气之辈修行会慢到甚么地步去?且返虚大圆满的境界可不是轻易可达成的,游龙子资质胜你良多,耗时五百年才迈入返虚之境的门槛,而后不得寸进。你又如何又把握赶在天地元气散尽之前脱身离开这小千世界?若说另寻一颗天地元气充足的小千星辰落脚,天外星路遥遥,要寻到一颗能容人安身修炼的,也不知要耗多少法力、找寻上多少年月。你若有那本事,便也可破开虚空壁障往大千世界去了;倒是法力耗尽死在天外的可能占了九成去。”
见得罗天方才松展开不久的眉头复又锁了起来,冥河老祖也不想他太过苦恼,转又道:“你猜测的一线生机倒真有可能,只是不能赖这法子,还得想法收得一方神碑才成。当前所在便是小千世界的中央星辰,乃生灵化生之地,五方神碑定都藏于此间。我这便去四方游走,看能否寻得甚么苗头,实在没那机缘的话,你便得想法在日后将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手里的一方神碑夺来。”这话说完。冥河化作血光便朝外间遁了去。
“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罗天站起来,搓了搓面皮,自语道:“天下绝地多了去,我倚仗那一尊黄沙化身,却非何处都能去得,只看冥河老祖能否倚仗秘法寻得些苗头;若是没那机缘,便是再难,也要试试能否将天行宗手里那方神碑夺来。”
想我当年遇到过无数苦难我都咬牙挺过来了,如今有了飞天遁地的神通,小爷又怎甘眼睁睁瞧着前程崩坏,就算是死也要拼力蹦跳两下哩”。
迈开步子踱出大殿之外,他仰头望了眼天上大日,感到脸面上暖融融一阵酥麻,不由贪恋着多享受了一会。
直到有呼喝之声传入耳中,罗天转首望去,见是自家门人正在演武场御剑较技,心底便生出一阵感触:“这些弟子修为不济,却还都道是成仙可期,一个个全浑不知劫难将来,整日过得快活;我修行不久便有了傲人修为,可又哪曾开怀过几日?都说天道至公,于此可见一斑。”到得最后叹了口气。
“师弟因何做叹?。
正失神间,徒然听得有人在身边讲话,罗天不由惊得眉毛一跳。转瞬回过神来,见是莫云霄改换了一身淡白女裙站立身侧,他连日来攒下的苦闷便被喜悦冲淡了些。当下拣好听的回应道:“师姐一连几日不肯露面。我又碍于吩咐不敢去扰你,这才烦恼兴叹。”
“眼珠乱转,你定是又在扯谎。”虽如此说着。却不难见她对小青袍随口之言颇为受用,面上已显出淡淡喜悦之色。
罗天生就一颗机敏头脑,奈何对上这位师姐却总觉束手束脚,诸多伎俩不好施用,这时也不知该如何去说暖心话,只问道:“师姐。你那捆仙绳祭炼成了?。”
莫云霄把手一翻,一条金晃晃。看杏有丈许长的绳索盘成三折现于掌中。她边将此物递与罗天,边道:“这捆仙绳乃是依我师门一桩秘法炼制,一经催动,元神以下俱都要被捆缚住,此宝并非法器,也非法宝,说来属异宝一桩。”
罗天接到手中掂了掂!渡入一丝法力进去,见得内中果然没有重重禁制,只有一座奇异的符篆大阵,当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