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梦, 美好甜美。早上资临起床时, 先是望见少女漂亮的脸, 阳光下她的肌肤净白明亮,毫无瑕疵。
他抱她一夜,手有些酸, 却不肯放开。
依旧揽着。
亲了左边脸,再吻右边脸。他从未睡过这样的安稳觉, 不用再吞安眠片,只管将她抱在身边吻一口即可。
真是奇迹。
原来她还是个人形抱枕, 专治失眠与噩梦。
资临心情愉悦,贴着岁岁的双唇就准备像昨夜那样贪婪亲吻。才亲一下, 少女努努嘴, 不安分地想从他身上滚落。
他重新捞起她。
岁岁有起床气,做了满头大汗的噩梦,起床气更甚, 头痛炸裂, 伸手就推。推到的不是柔软被子,而是坚硬胸膛。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梦里的大灰狼,也有这样一副雄壮身材。
“走开, 别……别追我……”
她醒了。
资临喉头一耸, 咽下呼之欲出的酥麻,制住想要立刻扑上去将她摁在身下狠狠亲吻的冲动。
“朝岁岁。”唤全名, 正式又严肃,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押进警察局审问。
岁岁听到有人喊她, 熟悉的声音,追了她一整个梦,从夜晚追到早上,没完没了。少女闭着眼,委屈地哼唧两声,像乌龟一样伸展四肢。
资临捏住她鼻子,轻轻提了提,“朝岁岁。”
岁岁这才彻底清醒。睁开眼,男人冷峻的面容映入眼帘。
时间瞬间停滞。
岁岁歪着脑袋,眼睛缓缓瞪大,颤抖着伸出手,贴到男人脸上。热乎乎。是人,不是狼。
下一秒,岁岁高声尖叫:“啊啊啊——”
资临坐起来,双手交叉抱肩,语气淡然:“很吵。”
岁岁从床上跳起来,脑袋嗡嗡嗡,举足无措。她努力想要回想昨晚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一个记忆画面,是赵制片盛了杯水给她。
“qín_shòu!”岁岁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又响又亮的一耳光,打得她手心都疼。她使了十成的劲,不要命一样,这个巴掌,直接在资临脸上印出一个红掌印。
多余的力气使出去,岁岁稍稍回过神。她又气又怕,浑身灌铅一般,除了眼睛仍能转动外,身体其他部分忽然失灵。
她只能眼睁睁看他靠近。
男人的手抬起。
岁岁紧紧闭上眼。怕他恼怒成羞,也打她一巴掌。
“怕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他的声音无情无绪,岁岁睁开眼,他正拿起男士大衣往她身上套。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他的侧脸已经红得肿起。
可这一巴掌打下去,他似乎并不打算与她计较。
呢子大衣,一颗颗扣上,过大的尺寸,衬得她整个人空荡荡。资临一边替她系扣子,一边说:“你被人下了药。”
她自然知道她被下药,她在他身边醒来,始作俑者是谁,一目了然。
“变态!”推开他,转头就往外跑,连鞋都没穿。
从卧室跑到门边,这才发现她身处破旧的公寓,不是他以前带她去的海滨别墅。
门外是不平坦的沙子路。
岁岁低头,左脚搭到右脚背,有些犹豫。雪白娇嫩的双脚,受不得苦。
一分钟后。
卧室门边探出个脑袋。资临看过去,是少女去而复返。
岁岁真是要被自己气死,她哑着声,没出息地问:“有鞋吗?”
人迹稀少的公寓楼下,高大的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步伐缓慢。在他怀里,一个穿男士大衣的少女蜷缩成团,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街道边停着一辆车。
她不要上他的车。
岁岁掐掐手臂,骂自己真是矫情做作,心里百转千回,嘴上却细声问:“能帮我叫辆出租车吗?”
她告诉自己,她这并不算歇战。她这叫委曲求全。
几分钟后。
他果然为她叫来一辆出租车。
岁岁从男人的怀中直接跌入车后座,她一离开他,立马将车门紧闭,露出张牙舞爪的模样来,憋了许久的情绪得到释放,连脸都憋红:“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连放狠话都不会,倒是生气撅嘴的样子怪好看。资临挺拔立在原地,看她慌忙和司机吩咐:“司机,快走,快开走。”
不一会,资临坐进自己车里,不疾不徐地跟上去。确保她能平安抵达目的地。
岁岁靠在车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想起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庆幸自己失去意识,不用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做*爱是件快乐事,倘若第一次留下坏印象,誓将终身跟随。
岁岁捂脸,想要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像是昨夜已在梦中将泪水流尽,可失身总得有点仪式感,她选择继续将头埋进掌心,像默哀,为自己毫无意识的一晚上,默哀。
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瞄后车座行为古怪的少女,问:“要去哪?”
岁岁将头抬起来。
去哪?
岁岁咬咬下嘴唇,牙齿刚碰上,疼得烧心。是某人的杰作。他将她嘴都吻肿了。
最终报出了许家的地址。
最狼狈无助时,需得女伴暖心。
没能掉下来的眼泪,一扑进许姣星怀里簌簌往下落,几乎哭毁许姣星一身昂贵高定。夜晚有晚宴,许姣星的礼服成了岁岁的抹泪布。
岁岁一边哭,一边替她揩掉衣料上的眼泪,噎声噎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