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林立的陵园里,安静透着神秘,仿佛这里的空气也是过滤了的,弥漫着翠绿的芬芳。 (w w w . )
红彩妹妹独自一人,来到了王丽辉的墓前。
在她到来之前,已经有人在那里献了一支淡黄色的桂花,清香四溢。她向四周张望,却并未看见有其他人在附近。
她向墓碑献了一束鲜花——是那种红得令人惊艳的玫瑰。然后,点燃了三颗纯白的蜡烛。
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之后,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取出了一张纸。这张纸已经被她收藏多年了——是当年王丽辉病危时护士为她记录的遗言。
红彩妹妹在墓碑前盘腿而坐,全身放松下来,用手轻抚着王丽辉的照片说:“姐,我今天到你这里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件事。姐姐在弥留之际,给我和田力留下了相同的遗言,你希望我和田力两个人慢慢发展成为情侣关系,最终组建家庭。是的,我知道,那时候你很爱很爱田力,全心全意的想让他幸福。同时,你也很爱很爱我,非常希望我也和田力一样幸福。那样,你在天国也安心了,没有什么牵挂了。但是,现在,你哥哥王光辉,他出家为僧,独自在寺庙里面,为你护灵已近3年。他因为你的去世而责备自己,后悔没有照顾好你的健康,自认有罪,祈求菩萨宽恕,你说,他这是有多么的爱你啊!姐啊,你知道吗,他好让我心痛!”
她将那张写着遗言的纸,放在墓碑基座,继续说:“姐,今天,我把你的遗言带来了,是想请求你同意,让我以后和你的哥哥王光辉互相走进彼此的心里,互相拥有对方的爱情。姐,原谅我,我和你哥哥都是那种孤独于世、举目无亲的人。我没有亲人,他失去你之后也没有亲人了,算是同命相怜吧,我对你哥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心里很想很想做他最爱的人。”
接着,她将那张纸在蜡烛点燃了,让它慢慢烧成灰烬。她又说:“姐,我听到你说同意了。田力他是个好男人,但他毕竟有父母亲在爱着他。而你哥哥,他心里太苦了,因为你的去世,他已经在寺庙里住了快3年了。现在,他又因为安娜,他打算在寺庙再住3年。姐,他正当壮年,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如果让他在寺庙里再住3年,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姐,你懂我的心思了吧?好的,谢谢姐姐,今天说这么多了,你继续休息吧,再见。”
红彩妹妹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时,却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牵着手走过来了。看样子,男的年约30,女的20多岁是个盲人。
“你好,红彩妹妹!”男的叫了一声。
红彩妹妹不解地问:“嗯,你是叫我吗?”
那个男的很客气地说:“是的,红彩妹妹,请你原谅我们如此冒昧地打扰。你姐姐王丽辉是对我们有恩的人,墓碑那支桂花是我们敬献的。”
“哦,是吗?那你们是——”
“我和我妹妹是街头艺人,平时喜欢在城里到处卖唱,以此谋生。我妹妹跟你一样,也是小时候眼睛患病瞎了,但她喜欢唱歌。早些年,你姐姐王丽辉在街看见我和妹妹在卖唱,把我们带到附近一家餐馆吃了一餐饭,还送给我们1000块钱做生活费。从此,我和妹妹都把你姐姐当作恩人了。最近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你姐姐,到处打听她的消息,直到昨天才终于找到了她的安息之处,因此特意来墓前献花。”那个男的似乎口才不错,说着说着要哭了。
红彩妹妹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十分感慨,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我的呀?”
“哦,你红彩妹妹谁不认识啊,大明星嘛,我们早从电视看见过你,也从报纸知道了你。”
红彩妹妹打量了一下他牵着的那个盲人妹妹,怜惜之情油然而生,马从挎包里拿出2000元钱,递给那个男的:“这个,身只有这些了,你们拿着,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啊。”
那男的却坚决不肯要红彩妹妹的钱,他说:“不,红彩妹妹,我们兄妹现在日子好过多了,不能收你的钱,真的不能收。”
送钱不要,倒是让红彩妹妹有些尴尬了,她递自己的手机说:“不要钱?那么我这部手机送给你们做个纪念可以吧?”
那男的还是不要,而且态度很坚决:“不,我们绝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
“那——”红彩妹妹有点束手无措了。
那男的见红彩妹妹一脸的茫然,对她说:“嗯,红彩妹妹,你如果想对我们表示心意,我倒是有个提议。”
“那好,你说。”
“这样,在我们家乡树县,有一所残疾人学校刚刚建成,收留了几百个残疾儿童。如果红彩妹妹不嫌弃的话,可以去那里,跟学生们见面交流一下,怎么样?不知你什么时间方便啊?”
“你说哪里?树县?离这里有多远呢?”
“也不算远,开车过去一个小时,走国道很方便的。”
“那,我去了要做些什么呢?”
“是跟大家见见面呀,你是大明星嘛,跟学生们照相合影,或许也可以教他们唱唱歌什么的,都较随意的。当然,这对他们是一种精神的关怀和鼓励,他们会一辈子记着你的。”
红彩妹妹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说:“我这3天每天都有演出,演出完了第4天午回北京了,这怎么办呢?今天晚安排了与歌迷朋友见面,接着是演出。明天白天安排了去东方艺院与那里的师生联欢,晚还是演出。那么,只有后天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