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要走,甘兴从甘澜院中走了出来。
上官铎听见声响,转身回头,“甘长老这是要去戒律堂作证?何须你亲自走一趟,让小辈们去一趟就是了。”
他的眼睛看向甘兴的身后,诧异了,“安馨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甘兴寡淡的脸上半丝情绪都没有,他平静地扫视上官铎和丁冰玉,眼光先落在上官铎的身上,“小辈们早出去了,不在甘澜院中。”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丁冰玉,“丁堂主,汤师侄脸上‘自洁印’的来由,连同昨夜之事,我全都知晓,若是有需要,丁堂主让人去天炼峰随意堂唤我便是。”
说罢,他也不跟其他人多说,径直越过众人先走了。
去天炼峰和去天命峰坐索道的地方并不在一处,上官铎碰了一个软钉子,微不可察地哼了哼,跟在上官耀等人的身后走了。
安馨远远地瞧着丁冰玉带着一众人等走了,多少有点诧异,这就走了?不用她回去赶人了?
南宫翎见她吃惊,好笑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丁堂主会护着你?”
“两年前,飞云门送了影音石过来,秋如云在清风居三天三夜如何行事,我们全都看见了。”
“我记得,丁堂主看过最开始的一段之后,就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事若是落在她的手里,绝不会为了教导小辈,任由秋如云那样惺惺作态恶心人。’”
“还说,‘不过是一枚‘真言丹’的事情,何必跟小人浪费时日。’你放心,有丁堂主在,戒律堂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
安馨心中温暖。
难怪昨夜从一开始,丁堂主的态度就异常坚定,丝毫不给汤遂紫胡搅蛮缠的机会。
安馨心中还有疑惑,她低声问道:“都说你跟汤遂紫是青梅竹马,你怎么......”她意有所指地停住了话头。
南宫翎极其自然地顺嘴说了下去,“确实是青梅竹马,我们一起长大,汤家龙凤胎比我小,我当他们是是弟弟和妹妹。经过此事,但愿汤师妹会幡然醒悟,不会再纠缠于我,你放心,汤堂主是个明白人。”
安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当初是汤遂紫从后面突然偷袭她,她提出了正面挑战,想要正大光明给汤遂紫一个教训,是汤遂紫出言不逊,秋敏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汤遂紫不备,在她脸上扔上去了‘自洁印’。
这般惩罚汤遂紫非她所愿,汤遂紫不去找秋敏学算账,反倒把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用脚趾头想都是为了面前的妖孽。
安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没想要嫁给南宫翎,这等桃花劫她真不愿意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事,换成是在往日,安馨定然一句都不会多说,今日既然跟南宫翎说好了要坦白说话,安馨没有跟南宫翎太客气:“我这分明是池鱼之殃,若不是服下过‘冥极果’遭殃的便该是我,事后如何算账都无济于事。”
“昨夜之事,最委屈的人应该是我。”
南宫翎开心地大笑起来,安馨以前从来叫屈,更别提抱怨什么了,他连声答应道:“是是是,最委屈的人是你,日后定不叫受委屈。”
“要我说,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我们干脆先定了亲,我也好名正言顺地替你出气。”
安馨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兜回来说这个,这是积重难返,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南宫翎不等她说话,飞快地转过了话头:“走,我们找个清静地方,用仙法比试去。”
南宫翎边说边刷出‘直升机’。
安馨愣住了,她不愿意在天鹰宗内招摇过市,更不愿意被人看见跟南宫翎在一起,“你要去哪里?坐这个去,实在是太张扬了。”
南宫翎无奈笑了,安馨这个低调的性子真该改一改了,“天鹰宗附近清静的地方可不好找,最起码要飞出一个时辰,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不让人发现动静。”
安馨犹豫了,来回两个时辰,最多只有一个时辰比试,太浪费时日了。
南宫翎拖着安馨跃进了下面的挂篮,朗声笑道:“你别想太多了!想要害你的,不会因为你低调就放过你。想要护着你的,也不会因为你张扬,就嫌弃你,放弃保护你。”
“安馨,谨慎小心是对的,但也不能草木皆兵,一味隐忍退却。我们习武修仙为的是什么?若是不能顺心畅意,逍遥自在,如何才能心意通达,提升境界?”
“习武之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修仙逆命,与天命相争,要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才对。”
安馨心中一凛,南宫翎这是在提点她。
修仙逆命求长生,没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踏上了仙途也走不远!
也是,她小心太过,束手束脚,反倒落了下乘。
她从善如流地淡笑了起来,“多谢你提醒。”
南宫翎眼光灼灼地看向安馨,“你放轻松些,不要逼自己太紧。”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若是不愿理会这些俗事,大不了,咱们谁都不理,我陪着你径直去问鼎门闭关。等你天下无敌,举手投足能搬山填海,再出来找他们算账。”
那怎么可以?!
安馨难得地幽默起来:“那可不行!时日久了把仇人都熬死了,报仇都找不到人了!我好不容易引气入体,眼看就要踏上仙途,绝不能锦衣夜行,怎么也要张扬高调一回。”
“对对对,”南宫翎快活地笑道:“你说得都对!苦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