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在畅春园的练功房里,累得直接瘫倒在了地面上,“水,我要喝水。”
旁边的侍卫当即给他递来一个水囊,福王半坐起身来,拧着水囊一通猛灌,灌完了,把水囊往侍卫手中一任,又躺回地上,再次叫道“我饿了,赶紧让人送膳食来。”
很快,两个侍卫进来,从地上扶起福王,一起去了距离练功房最近的院子。
院子里,已经按照福王平日的喜好布置好了。
一群宫女从侍卫手中搀扶过福王,莺声燕语中,替他净手洗脸,又换过了衣裳,扶着他坐上了餐桌,替他布菜,热闹地用过了膳。
没等宫女们跟福王告状,有侍卫进来禀报“王爷,半个时辰到了,要做晚课了。”
福王艰难地站起身来,有宫女大胆地拉住了福王的衣袖,“王爷要去哪里做晚课奴婢们愿意伺候王爷做晚课。”
福王伸手在宫女白嫩的脸颊上捏了捏,极其可惜地叹息道“本王要去练功房做晚课,用不上你们伺候了。”
一见福王要走,围拢在他身旁的侍女们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请求道“请王爷救命。”
福王心情极好地哈哈大笑,对着一众舍不得他走的侍女,大大咧咧挥了挥手“好都给我等着,等本王成了绝世高手,再来一一救你们的命。”
众侍女着急了,“王爷,蔡女官被杀了,门房也被杀了两个”
一群人七嘴八舌开始告状,仗着与几分颜色,祈求福王保住她们都性命。福王听了几句,对着窗外提声叫道“钱六”
钱卫东应声而至,福王伸手指向周围的侍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钱卫东三言两语把来龙去脉说了,福王转身便走“本王练功去了。”
开玩笑,安馨要杀人立威,没拿他开刀都是万幸了,还想让他替下面的人出头,当他是白痴呢
福王高声吩咐道“你看着宫中是谁来提人走。子时之前没人来领人,你提前半个时辰传本王的令,把他们都集中起来,赶在子时之前把人都弄走了。”
“这里是公主府,你们这些狗奴才想要欺瞒本王,怂恿本王跟公主作对,其心可诛谁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本王辣手摧花。”
满地花枝招展的侍女们安静了,听着福王的脚步声远去,个个哭丧着脸如丧考妣。最上等的差事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索命绞索连福王这个贪花好色的护身符都不好使了
子夜前,来畅春园带人的是李公公。
李公公跟安馨和南宫翎都是老熟人了,见着安馨和南宫翎,除了执行皇后娘娘的懿旨之外,多问了一句,“公主殿下,洒家可否来畅春园盯着福王习武”
他生怕安馨误会,接着解释道“福王殿下的武功是洒家教的,洒家惭愧得很,没能把王爷教出来。如今王爷要发奋,洒家高兴之余,只怕他坚持不下来。”
“姑娘给王爷的机会难得,洒家不想让他错过了。”
安馨挑起了眉头,福王真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要往外说
李公公很明白安馨看不上福王,察言观色,格外解释道“皇上让洒家护卫王爷的安全。福王妃有了六个月的身孕,王爷不回王府,有洒家在,也会让王爷少分心。”
啥曾文雅怀孕了,福王还在这里折腾
安馨没有犹豫轻声答应道“李公公有心了。你来前院护住福王便是。若是王爷无法坚持,宜早些劝他回去,王爷有你这样的师父,非在这里贪图几日之功,并非上策。”
李公公见安馨答应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干净利落地走了。
倒是南宫翎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你别小看了福王的毅力,他见过了天胜境的大祭祀,不要小瞧了人的求生欲。”
安馨没有太在意,就福王这样的,等他想明白他早晚必有一死,他自己就会放弃了。而她在适当的时候,会主动去提醒他,当个混吃等死的王爷,对他而言,才是件最正确最轻松的事情。
南宫翎笑了笑,“我出去盯着点,你就别出去了。做公主也要要公主的样子,别让人日后拿规矩压你。嗯,你要是被规矩压得受不住了,不用我提醒你,我这个神仙有多逍遥吧。”
安馨轻扫了南宫翎一眼,这人还不死心呐,她说过了要筑基,便是要筑基了才向师父禀报好消息,任何的困难都难不倒她。
她又不是福王那等怂包。
南宫翎潇洒地背起手,衣袂飘飞施施然地飞走了。
安馨看着南宫翎的背影满头黑线,怎么这么爱显摆呀,恨不得时时刻刻刺激她,她偏不要上当了。
安馨转头慢步去了外院的练功房,隔得远远地用神识查看了一番,没想到福王居然发了狠,没有盯着他也不偷懒,真要学武自保了。
安馨的神识顺道留意着南宫翎跟高妙仪回合,两人一起送走了李公公,再把天鹰宗和飞云门的人接应进来,等她从神识中留意到炼药堂盛京城大管事周怀安也进了畅春园的大门,忍不住把全副精神都转了过去。
只听高妙仪对周怀安笑道“周师叔,你看你非要来,当心安馨知晓了,要把你赶出去了。她哪里敢用你”
周怀安哈哈一笑“此话差矣盛京城中,跟安长老打过交道的门中弟子太少,我不来坐镇,岂不是要让安长老分心了”
“盛京城中来历练的弟子我都认识,等你们走了,我还得替安长老守着这里不是我虽然是师叔,安馨成了长老,听安长老调遣再合适不过了。”
他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