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贼无解,寡人恨不能食汝肉,寝汝皮!”
这是安禄山的原话之一,在李无解几人被困在佛塔后,由史思明代为宣号的。
此刻,李无解正站在塔楼二层,扶窗阑俯视。
至于此刻,李无解完全明白了,史思明投诚是假,为的就是引他李某人进彀。
不过好在,还算李无解的护卫反应灵敏,在发现异常后立即守住了佛塔的入口,两颗手雷一丢炸死了七八人,再用手枪打死几人后,才没让史思明的人冲进来。至此,两方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而不一会儿,史思明就出现了,才有了与李无解的对话。
这一,李无解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安禄山和史思明做的局。
传达完了安禄山的一番诘问责骂之词,史思明看着李无解,背着双手来回边踱步边开口道:“李无解,李王爷,本来,告诉你这些后,本该是送你上路的时候了,不过本人对有些事情甚是好奇,想要请教请教,还望不吝赐教啊!”
“哦,史将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客气,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李无解这一刻,显得特别从容与镇定。
“我很好奇,如今这一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史思明问到。
“史将军是指?”
“新式的火器,新奇的想法……”一开口,史思明将李无解在这个时代所有不合常理的举措都搬了出来,列举完了,忍不住皱眉唏嘘道,“实在,这其中哪一样,都是前无古人之举,却全因你一人而出,实在不合常理!所以,我特别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李无解听了,哂然一笑:“这有什么,我告诉你便是!这些……不过是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的罢了!”
这样的回答,让本来侧耳倾听答案的史思明不由一滞,忍不住冷脸道:“看来你是想消遣本人了!”
李无解淡定笑道:“史将军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啦!”
此刻,相比李无解的从容不迫,一旁另一张窗户口观看形势的李静忠却苦着一张脸,体若筛糠一般。这时候,他是多么想奔走下去,投入到史思明的队伍之中啊,可这简单的想法此刻实现起来,简直比登还难,不李无解的四个护卫守在楼下,就怕李无解让他下去,史思明未必接纳他啊。
然而史思明接下来的一句问话,更让李静忠差点儿吓死当场。
“其实你不我也能猜出一二,想必你是能做到未卜先知吧,不然,怎么会老早就知道,今日的陈仓之地,会被改名叫作宝鸡呢?你对不对啊,李静忠李公公?”
史思明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另一张窗户前露出一个脑袋的李静忠道。
李无解闻听此言,疑惑地将目光投向李静忠。
李静忠听了史思明所早已大惊失色。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为何史思明早先时总旁敲侧击地,问了他许多李无解的事,如此想来,今日连法门寺之事,其实早就算计好聊。
见李无解看来,李静忠皱巴着一张丑脸,带着哭音儿道:“王爷,这不管我事啊!真不管我事啊!本来,当日您到陈仓时成宝鸡,我也没当回事,可肃宗皇帝他真的把陈仓改成宝鸡了啊,后来,我也是无意中给边令诚听,谁知道,居然被安禄山的人听去了啊!”
李无解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想来一定是自己无意中一句话,却被李静忠透露出去,以致引起了安禄山的警惕,然后借势而为,定下来今日的杀局。
李无解瞪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李静忠,而是重新将目光返回史思明处,朗声道:“这个问题,不是不能回答,但回答之前,我倒是想请教史将军一个问题!”
“你问!”
“想必你也明白,以我的力量,想要覆灭安禄山是迟早的事,如今你甚至主动以假投诚献出了扶风郡,让我的兵锋直指长安,占据了主动,这样只会加速你们的灭亡!这种损己利饶事,如果按你前番所述乃是安禄山记恨于我,我也理解,而你史将军,完全可以为自己谋一条退路,但却宁愿帮着安禄山断送自己前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曾为自己打算吗?”
也不奇怪李无解有此疑惑,因为按照前世,史思明曾在安禄山死够,杀了继承皇位的安庆绪而后自立为敌,这种人,应该无多少忠诚可言。
“不妨告诉你答案,也许在你看来,我与安兄只是结拜之交,但你们哪里会知道我们乃是过命交情呢?至于其中种种,无法言太多,况且今日,你难脱死局,所以至于我们到底会怎样,不是你能操心的事了!”
看史思明如此回答,李无解也知道无法动了,不由沉默下来。
“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
不等安禄山完,那个消失好一会儿不见的中年僧人突然出现,来到史思明身后耳语道:“史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哦?”史思明眼睛一亮,看向中年僧人。
见僧人睇来的肯定眼神,史思明心中大定,回头看着佛塔方向道:“安西王,在下就不与你闲聊了,这就送你上路!”
李无解及其护卫等人一听这话,以为史思明又要冲佛塔,急忙各自准备起来,就连李无解,也把别在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只见史思明完话后,睇给中年僧人一个眼神。
中年僧人见了,森然一笑,朝后一挥手,只见从后越出十多人,一个个怀中抱着或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