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玥回了房,窝在被窝里静静呆着。她思绪乱如麻,脑海里,满满都是歩翼城冰冷的俊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快速拿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安建总是挂断她的手机。安芷玥并不觉得难过,因为她父母重男轻女,她在家里的位置本来就不重要,出了这件事,父母就当没她一个女儿,也是正常,毕竟她父母还有一个儿子养老,她显得完全没有地位。她不甘心,重复打了四次。第五次,安建终于接通了,传来很不耐烦的声音:别再打来了,如果想好好活着就偷偷地离开吧,我们帮不到你。爸,我不用你帮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快说。安建不耐烦的问。安芷玥顿了顿,问道:当年,从绑匪里面救我出来的人是不是步向霆?你说什么?安建疑惑着问。安芷玥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句说:十年前,我被绑架的那件事,我醒来后已经被救出来,在医院里霆哥照顾了我很久,他说是他救了我,我对此深信不疑,之后并没有过问那件事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都十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谁救你的。安建语气淡淡的说,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问这事情干什么?我只想知道向霆哥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情。那你问他就可以了。如果我问他能说真话,我也不会打电话来问你。安芷玥语气也不悦了,对于父亲的不耐烦,她很是难过。安建顿了顿,似乎想了好一会说道:应该不是步向霆救你的,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步向霆是跟警察一起来的,而且他还穿着校服,校服很干净,倒是另外一个人的衣服满是血迹,还受了重伤差点死去了,被转到其他大医院进行救治。谁?歩翼城啊,当时他心脏的位置划了一刀,口子可深了,应该是跟你一同被那些绑匪捉走的,那些滚蛋是贩卖器官的人渣,可能想取他心脏,幸好警察来得及时,你们两人都被救下来了。……安芷玥顿时泪眼模糊,眼眶溢满了泪,指尖颤抖,脑海里浮现着歩翼城胸口那道狰狞的刀疤。她曾经在门缝里看过那刀疤,触目惊心。此时,她心脏隐隐作痛,喉咙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震惊得完全不能自己。喂……安建听不到声音,便叫了叫: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十年前的案件跟你这个有关系吗?没有。安芷玥沙哑的声音说了两个字,立刻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下的泪。她嘴唇颤抖着,欲要哭出来。因为当年就她一个人被绑架,她在昏迷的前一刻,都可以清晰的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有歩翼城呢?这只能说明她昏过去之后,歩翼城来了,她不知道发生了说明事情,但是她安然无恙被救出来了,而歩翼城的胸口却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恢复的疤痕。而绑架后的一个月,那天深夜里。
p;歩翼城穿着病人服突然冲进她房间,像个疯子一样质问她,为什么不去看望他,像个疯子一样说等了她足足一个月。她根本不知道歩翼城住院,还在笔记本里写着对步向霆的感恩之意和爱慕之情。他拿起她的笔记本撕掉了,像个疯狂的猛兽一样,把她压在床上狂吻,她当时吓傻了,从床头柜摸到一把水果刀,狠狠插进歩翼城的腹部。他离开她的身体,退到墙壁上靠着。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当时那种暴戾的眼神,他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流如柱,他像个神经病似的,双眼通红如炬,泛着泪光,嘴角噙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那声音阴森如鬼魅般凄凉,厉声怒吼:安芷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当时惊动了家人。她被送进了警察局,而他被送进医院。后来,她在监狱里关了三天,得到消息说歩翼城并不打算起诉她。她就被放出来了。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歩翼城。听说他出国了,国籍也迁了,后来又听说他当兵了,再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他成了夕国的总统,而且连任了两届,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她害怕有一天这个男人回国会找她报仇。十年后他回国,并没有把国籍迁回来,也没有把生意带回国,那他回来干什么?正好他一回国,她的命案就有了转机,她出狱了。几次遇难都是他出手相救。她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这些事情一件件清晰之后,她心像疯了一样抓狂。喂……安建的声音传来:喂喂喂……安芷玥你在听吗?安芷玥弱弱地放下手中的电话,中断了通话,视线模糊的看着前方,脸蛋凉凉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她缓缓摸了摸脸蛋,发现全部都是泪水。双肩无力地往下垂,她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双脚缓缓缩起来。她心像撕裂般疼痛着,那种滴血的感觉狠狠折磨着她,她恨死自己,到底都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她都对歩翼城做了什么了?越想越痛心,越想越不敢面对,她紧紧逼着眼睛,双肩抽搐着,哽咽的冲动压抑不住,最后变成失声痛哭。正在门口吃东西的梁意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安芷玥痛哭的哭泣声,那种像被刀割似的,强忍却忍不住地嘶吼痛哭。梁意猛地放下碗筷,冲动门前,拼命敲门:芷玥,芷玥你怎么了,你开门,你开开门,你到底怎么了?啊啊……安芷玥扯着自己的头发,失声哭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了……她这种女人,死不足惜。她不曾想过自己会恩将仇报,不曾想过会如此恶心自己。歩翼城那时是多么的绝望,才会移民出国?记忆像掀开的帷幕,一片又一片的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