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老头依然不解地看着他,一脸的无辜表情。
瘦老头走过来了,他一只手拿着印章,一只手拿着玉佩,他冷冷地问粗布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粗布老头看看印章和玉佩,又看看瘦老头,他的神情依然很无辜,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胖老头神情激动地说:“人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昨天下午,你们装着在古墓里挖出一大堆东西,等着我们过来,知道我们会买,为了抬高价钱,故意说什么大东家已经买了这座古墓,引诱我们上钩。为了让这个谎言进一步让我们相信,又让骑马的人来催促你们。你们在离去的时候,又故意让坎肩小伙留下来,故意让他偷了这枚印章和玉佩,然后卖给我们。你们在回去的路上,知道我们在买了印章和玉佩后,会在后面追赶你们,担心我们迷路,留下一堆人,假装其中有一个人扭伤了脚,给我们指明你们离去的方向。在我们追上你们后,又假装答应背叛大东家,把东西全部卖给我们。我说的没有错吧。”
粗布老头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胖老头接过印章,他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羊血玉吗?为什么用刀一划,就没有了红色。”
粗布老头拿起印章,对着太阳看了看,他问:“谁告诉你这是羊血玉?这明明是羊脂玉,纯白无暇,而表皮的红色,是长期浸泡在印泥中形成的,用刀子轻轻一刮,当然会刮掉的。玉石坚硬无比,即使过了几百年,印泥也无法渗入。”
胖老头拿起印章,对着阳光看了看,有交给了瘦老头,瘦老头也对着阳光看了看,小心地收回到****口袋里。
胖老头将信将疑,他拿过玉佩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会刻有‘秦王李世民御赐’这样不伦不类的称谓?李世民当了皇帝,难道还会自称秦王?”
粗布老头接过玉佩,看了那几个字,又说:“谁告诉你这几个字是李世民凿刻的?难道就不会是褚遂良,或者褚遂良的后代凿刻的?褚遂良的后代称先皇为秦王李世民,有何不可?谁规定说先皇御赐的东西上,就不能刻字?”
胖老头望着瘦老头,瘦老头望着胖老头,两人都是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该听山羊老头的,还是该听粗布老头的。
粗布老头说:“如果你们觉得这枚印章和玉佩有假,可以再还给我,你们给了坎肩小伙多少钱,我会把多少钱给你们。坎肩小伙偷走了古玩,私自出卖,我会找他的后账。”
胖瘦老头都不说话,他们实在没有话说。
粗布老头痛心疾首地说:“你们昨晚说要那一包古董,害我没有回到县城。现在,肯定全县人都知道我携带古董潜逃,说不定找我算账的人就在来村庄的路上。现在,你们又不要古董了,我急切间不能出手,你们害惨了我。”
胖瘦老头依然没有说话,他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梆子声音,梆子声干燥短促,声声刺耳,接着,听到有人在吆喝:“収破铜烂铁,破纸烂画。”
粗布老头脸色冷淡地说:“好了,你们现在走吧,快走吧,你们现在出多少钱,哪怕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卖给你们了,我卖给收破烂的。”
敲着梆子的人,叫喊收破烂,其实不是收破烂,他是收宝贝的。收宝贝不能明目张胆地吆喝,所以就吆喝收破烂。
粗布老头背着他的花布床单出去了,胖瘦老头互相看一眼,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他们想看看,这一花布床单的玩意,到底是真古玩,还是假古董。
敲梆子收古玩的是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身材瘦削,脸庞也瘦削,皮肤粗糙,这是长期挑着担儿风吹日晒的结果。粗布老头把那一花布床单的东西放在他的脚边,他拿起来这个瞧瞧,那个敲敲,凝神注视,侧耳倾听,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他问粗布老头:“要多少钱卖?”
粗布老头说:“你能出多少钱?”
中年人看着那堆东西说:“二十个银元。”
粗布老头卷起床单,抬脚要走,中年人拉住他说:“这位老哥,你这是干啥?”
粗布老头说:“你这是糟蹋我哩,我一堆古玩,你给我出二十个银元?”
中年人笑着说:“看不出老哥还是个犟脾气,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不要价,我怎么给你还价。”
粗布老头放下了花布床单,他说:“不说了,我急着出手,你给我两杆子。”他伸出了两根指头。
中年人说:“不行,我只能给你一杆子。”
胖瘦老头站在一棵大树背后,装着不关心那边的交易,而耳朵却每一分每一秒都听着那边的动静。尽管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一杆子两杆子,但是中年人出到二十块银元,粗布老头没有卖,那么说明两杆子就有可能是二百块银元或者二千块银元,但不论是多少,既然那边有交易,那就说明那一堆古玩是真的,谁会为了一堆假货而讨价还价?
胖瘦老头在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索后,他们终于走了出来,走到了粗布老头的面前。粗布老头并不搭理他们,继续和中年人讨价还价。
胖老头对粗布老头说:“兄长,我们早就说好了,这些东西我要,一女不嫁二夫,你怎么又想卖给别人。”
粗布老头说:“你这种人疑神疑鬼,和你没法做生意。”
胖老头说:“我们就按照先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