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没想想到王允会有此一问,先是诧异了一下,便耸耸肩道:“历史吗?我们确实知道你们的过去,但是过去不代表未来,你是你,他是他,当异人进入这个世界,不,更仔细的说,当这个世界存在的时候,你们便是自己,而不是我那个世界的历史了!”
这么富含哲学的话,当然不是张远原创,这些都是文青中的战斗机哲学家们总结出来,到了未来得到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并把远征看做了人类的第二个世界。
至于当其他游戏出来以后会不会因此消弱《远征》的地位,至少在张远重生之前没有出现过,甚至因为游戏制作所涉及到的实在资料太过庞大,需要消耗的资金也不是随便哪一个财团能够承受,《远征》过去了三年之后,连第二个游戏都没有正式发布。
“我是我,他是他!”王允似有所悟,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好,说的好!”
玩家带来的消息一直困扰着原住民,按照玩家所说整个世界都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一个游戏,而他们都是供玩家娱乐的npc,还有一部分则是玩家根据历史所制造出来的历史人物,这让许多原住民感到迷茫甚至不愿相信。
而真正能看透这些的原住民,也就那么少数几个罢了,王允能够放下,但心中依旧还有一个难以解开疙瘩,无法释怀。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才华!”张远耸耸肩,随即把话题又转了过来,道:“不知道我想要一本飞白书字帖可不可以呢?”
王允哑然一笑,摇摇头没有说话,飞白书便是他自己也收藏了许多,但他却愣是不往这方面去说,道:“听闻你们的历史中,蔡邕为我所杀,蔡邕之女蔡琰为匈奴掳掠而去,后被曹cao赎回,并写下许多千古留名的诗词和琴曲,其中仅《悲愤诗》,《胡笳十八拍》完整的流传到后世,”
王允言语之中无不有愧疚,失落之意。
不待张远开口,王允便站了起来,背着手转身看向湖光,朗朗而吟:“
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
志yu图篡弑,先害诸贤良。
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
海内兴义师,yu共讨不祥。
卓众来东下,金甲耀ri光。
平上人脆弱,来兵皆胡羌。
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
还顾邈冥冥,肝胆为烂腐。
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
或有骨肉俱,yu言不敢语。
失意几徵间,辄言弊降虏。
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
岂敢惜xing命,不堪其詈骂。
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
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
yu死不能得,yu生无一可。
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夏起。
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
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
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
邂逅徼时愿,骨肉来迎己。
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
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
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
儿前抱我颈,问母yu何之。
ren,奈何不顾思。
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
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
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别。
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
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
观者皆嘘唏,行路亦呜咽。
去去割情恋,遄征ri遐迈。
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
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
城廓为山林,庭宇生荆艾。
白骨不知谁,纵横莫覆盖。
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
茕茕对孤景,怛咤糜肝肺。
登高远眺望,魂神忽飞逝。
奄若寿命尽,旁人相宽大。
为复强视息,虽生何聊赖。
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励。
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张远听着王允吟诗,心中平静之中,却起伏着波澜,思维不由的沉浸到了诗中,眼前似乎闪现着一幕幕蔡琰悲苦的一生,蔡琰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女诗人,文学家,而她悲苦的一生也受世人所叹息。
张远亦喜欢蔡琰的诗,更曾不止是一次感叹过蔡琰的一生,当听着王允吟蔡琰的诗,张远不自觉的有些泪光。
许久,张远才从诗所带来的影响中清醒过来,心里暗骂着是那个遭瘟的家伙,竟然把蔡琰的诗告诉王允,是不是觉得这游戏不够乱,想要把所有的剧情都给改了?
若说张远是一只煽动翅膀的蝴蝶,而其他玩家其实也不差到那里去,他们虽然不是重生,但却利用现实中知道的历史,很是糟蹋了整个游戏的发展,仅仅过了三个多月,张远就发现自己是无法掌控历史了,除了一些早已经改的一塌糊涂。
当王允从那种蔡琰的悲苦当中清醒过来,转头道:“张远,若想要飞白书的话,也没问题,我会让人一道送来,但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咯吱!”张远牙齿一磨,恶凶凶的盯着王允,道:“我就知道你左顾言它必定没安好心,这飞白书我还是另想办法!”
王允见张远如此,不急不缓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一杯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