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急了,当听到奚涓的提议时,张远便知道奚涓太急切了,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第一个反应便是请战,不是他想战,而是他不放心其他人出战。
“末将愿往!”
其他人在经过初时的震惊以后,几乎不约而同的单跪而下,纷纷请战,请战之声一时间淹没了整个大帐。
看着单跪而下的众武将,奚涓反而皱眉了,她的目光投向了张远,有些疑惑又有些黯然,对张远的举动,有些无法看透,按理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差没有最后撕破脸皮了,可为什么张远这个时候还要请战呢?
“末将请战出阵!!”张远突然再次开口,加大了声音说道。
李广并不知道张远和奚涓之间的复杂关系,有些置气张远抢了他的机会,也跟着大声说道:“末将愿破元戎,不破元戎,提头而回!!”
“李广!你……!”张远面色大变,李广的性子他算是彻底的体会了一次,性情中人,感性多过于理性,竟然说出这番话,这不是在把奚涓逼到死角,也把自己逼到死角吗?
可张远不能任由李广就这么去送死,是的,在张远看来,这次夜袭,成功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最多也就对半,说不得哲别正等着汉军来夜袭呢!
“哼~!”李广轻哼一声,张远恨恨的放弃了劝说,两人虽然是过命的交情,但不代表他喜欢当众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而且,别人还不一定领情。
而且,此时张远也冷静了下来,李广的实力不差,指挥更是出神入化,并不见得比自己差,与其这样闹腾的把关系彻底搞僵了。还不如缓和一下。等奚涓决断,实在不行等结束之后在提醒他,免得搞的双方都没有台阶下。
打定主意,张远便不在开口,静待奚涓的决断。
奚涓缓缓的开口说道:“李广,此事交由你去!”
“喏!”李广兴奋的应道,他是个好战分子,只要有仗打才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嘘!”张远轻吁口气,心里似乎早有了准备,其实。他真的有这种感觉,奚涓不会派他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到有一点疼,有些东西,说放下了,那里能真的放的下呢?慧剑斩情丝,其中所需要的大智慧,大决然。大意志,又岂是说说就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争取一下,可是本心告诉他,哪怕他在争取也无济于事,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点自尊心,自尊心绝不容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犯贱’!
或是恼怒。或是情绪低落,张远铁青着脸长了起来,至始至终没有在多说一句话。
直到结束,张远都犹如泥塑的菩萨,没有在开口说话,在他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忿然:‘既然多说无益,那还不如不开口更好一些!’
散会以后,张远径步往外而去,这一切都被陶虹看在眼里,陶虹看到张远跟了过去,小声说道:“李广好战,刚在帐中无意冒犯了兄弟,还请兄弟你别在意!”
三人都是打出来的交情,在斩忽必来一战中,不可谓不深厚,张远见陶虹,心里的郁气也泄去了不少,开口说道:“无事,我只是有些担心李广会遇伏,大将军此次兵行险招,哲别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本来我想此次自己出战,至少有点把握,不过,还请你去提醒一下李广,嗯?不要说这事我说的!”
陶虹面色微变,他也感觉奚涓有些险了,可是却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听到张远的话,心里越发觉得事有不可违,便道:“交给我!”
陶虹匆匆离去,张远沉思了一下,便大步往斛律金所在营地而去。
这时,奚涓却在帐中有些出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有些冒险,可时不待我,奚涓没有时间在耽误了,而如今,却也是这少少时间之中最为何时的机会,容不得她不去冒险一试。
想到当中张远,又想到自己拒绝了张远后,张远的表情,奚涓心里苦笑一声,有些东西,剪不断理还乱,放下了,谁又何曾放下过,只能苦闷在心里,无法言叙,无法思虑。
陶虹知道李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一股子倔脾气,一旦上来了那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非破为止。
为了不激起他的倔脾气,陶虹在见到李广以后,并没有提起张远,而是温言说道:“李广,你此出,哥哥我想了半天,觉得有一些冒险,哲别此人你我也都有些熟悉,比之忽必来更胜一筹,还要小心一些,不要硬拼!”
“哥哥放心,我省的!”李广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
陶虹看的有些揪心,尼玛,这算什么,他一看就知道李广这是根本没有听进去,暗下个决心,道:‘征元勿怪勿怪,请将不如激将,兄弟我也无奈!’
“当心点,别到时候一不小心中了伏击,让征元看了笑话!!”
只此一句,李广果然双目瞪圆,精神一震,满含着火气,定定然的道:“哥哥放心,小弟我此去定会小心!”
这下,陶虹放心多了,李广就是这脾气,好言相劝还不一定行,但要是激将的话,还真受不了,尤其是刚刚在帐中他与张远相争,最见不得的怕就是张远在一旁看他的笑话了吧,自尊心比谁都重的他,决然不会愿意的!
等陶虹离开,外围战事依然还无比的激烈,这个时候,异人也开始参战了,整个防线杀做一团,白光照耀,转瞬即逝,看的人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