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兵必胜,在哲别的一番话语中,一股悲哀的情绪在元军中迷漫,随之而来的是壮烈,死战的精神从心底,脑海升起。
元军不在顾及什么,他们完全释放了心中的情绪,伤悲,愤怒,仇恨。
不要命一样的扑向汉军,西河军,一次,两次,三次,碰撞出绚丽的火花。
双方都在搏命,都在坚持,汉军同样如此,奚涓和张远他们知道,这已经是元军最后一次垂死挣扎了,抵挡住,那么元军便彻底败了,抵挡不住,那么就一切从头再来,对方便逃了。
张远也没有停下步伐,更没有让出一条路给对方走,然后从后面掩杀的想法。
事实上,若是那样做,就真的傻逼了,没有人是白痴,哲别同样不是,说不得哲别会趁机一鼓作气击溃张远,那可就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只有战,只能战。
一面是被包围在其中,完全没有生路的元军。
一方是眼见胜券在握,历尽千辛万苦才要获取胜利果实的汉军和西河军。
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一层高过一层。
最后,张远问道:“文和先生,可以战了吗?”
可以战了吗?张远已经等待不及了,在这么耗下去,也就只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罢了,如果贾诩不给一个说服他的理由,张远真的怕自己无法控制住自己,杀出去,杀到战场上,肆意厮杀一番。
没有亲身经历战场,是无法体会在那杀机四伏的地方,有多么的催人澎湃,让人难以自控,恨不能痛快厮杀一场,哪怕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没有体会过什么叫热血上涌。是无法知道,理智有时候竟是那么的脆弱,什么顾及,什么后果,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张远忍住了。可他也是人。无法忍受得了太久。
尤其是,张远本就是一个战斗狂人,眼见越发高涨的战斗。越发激烈的战斗,彻底激起了他的好战之心,敢战之心,他亦无法独处。
一而再,再而衰,贾诩心里默念道。
战,不仅关乎天时地利人和,同时自身的状态也非常的重要。
此时,哲别已出。元军已无底牌,可以还会掩藏一手后招,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张远的状态正是最佳之时,此时不战,气势一衰。再做什么都得不偿失。
所以,贾诩果断的说道:“可以战!”
张远一出场,果然如贾诩所料,不仅杀气四溢,所过之处。元军如草芥一般,被斩杀一空。
而张远的出现,不仅仅是他个人,更带动了最前沿的重骑兵,重步兵的士气,汉军士气膨胀,面对元军的威逼,挣扎,竟丝毫不让,冲撞着,不退分毫,更是步步逼近,逼的元军为之疯狂,咆哮。
此时的元军,就是那笼中困兽,在面临死亡时,发出一生最为激烈,最为凶猛的兽性。
“杀,杀,杀!”
虎咆御风枪狂舞,双臂如灵蛇蛟龙,而那元军,却凶猛异常,完完全全的搏命,或扑,或冲,或射,或劈,每时每刻,张远都面临八方四面,数以十计的攻击,便是连头顶,也时不时又身形灵活的元军飞扑而来。
张远嗜战如狂,大枪虽快,可依然势大力沉,每一击,都是致命的。
碰到,那铠甲便是凹进去,那人便是骨碎身死。
擦到,一股巨力传来,人便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
“咻!!”
就在张远杀的兴起,扫荡般的在元军中杀了个来来去去,杀的元军在无半点抵抗之心,全部被恐惧占据的时候。
一支箭,犹如天外来星,风为其妆点,雷为其和鸣。
“嘭!!!”
那刺骨的寒意,凛冽的杀机,让张远想都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挥动手中的虎咆御风枪,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力道汹涌的从枪尖传来,传到手臂之中。
“哲别!”张远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大枪,他目光瞪圆,杀气腾腾,在烈风中,尽显霸气绝伦。
“咻咻咻咻……!!!”
回应张远的是一支支箭镞,这一次,张远早有准备,手中的大枪舞动,水泼不进,浪打不翻。
张远轰然咆哮一声:
“重骑兵听令!!”
“在!!”徐荣,张冠李戴等带人齐齐应道。
“随我斩将夺旗,杀哲别!”张远意气风发的说着。
“斩将夺旗,杀哲别!!”
“斩将夺旗,杀哲别!!”
重骑兵快速的穿插,聚拢在张远身侧,腾出位置让给重步兵,一行重骑兵鱼贯杀入元军之中,缓缓推进,速度却越来越快,面对身边拥挤的元军,视若无物。
沉重的铁蹄践踏一切,厚重的铠甲抵挡一切,同时,也撞毁一切。
“探马赤军,随我杀敌!!”哲别面色不变,他已经见识过了重骑兵的厉害,可他依然没有选择进攻汉军,而选择攻击西河军,因为重骑兵在厉害,人数摆在那里,而汉军呢?单数量实力,与元军势均力敌,除了没有坐骑的劣势,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下,却是不相上下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哲别看张远不爽。
爆人菊花,是很招人恨滴。
不管是出于公私,哲别都选择了西河军,于是,大战爆发了。
“放下马罩!!”还未靠近,张远便下令道,重骑兵齐齐放下战马头上的罩子,彻底把他们的眼睛遮盖住,这样一来,战马就像是钢铁铸就的不死战马一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