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方虽以补充兵力达一万余,攻城器械也已经紧急组装了许多,足以攻城使用,只是可天寒地冻间攻城,即便对方实力在是弱小,一旦形成僵持,必损失不菲!且,据间作回报,汉军左将军张敖已经下令各城池死守待缓,显然是想要借用一个个城池把我们的力量消耗干净!若是强行攻城,如此下去,原本已经紧张的兵力必然短缺……!”徐荣和张远站在沙盘之旁,徐荣为张远介绍着。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张远直接借用了孙子兵法《谋攻篇》的前一句,道:
“张敖此人在异人历史上亦无什么详细记载,但能传承赵王张耳的位置,却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所以,想要降服他,太难,也没有那个时间!如此,全军为上却是难以实现了,那么就只能破军了……!”
“主公所言极是!”徐荣说道:“张敖缓军虽然已经被间作隔断了路,绕过来或重新挖通都需要一定时间,但是,若是想要用这点时间降服对方却是难上登天。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便成了妄想!”
停顿了一下,徐荣见张远微微点头,便继续说道:“且,城中间作传来讯息,四道城门依被张敖带来的亲信接手,张敖身边亦有高手护卫,不论刺杀他还是开启城门都极难。即是在军中传递谣言以非简单的事情,张敖一来便打散了百花城临时招募的军队和青壮,也不知他往里面掺杂了多少的沙子进去,间作不敢随意乱动,以免被对方发现。”
“滴水不漏呀!”
张远听着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张敖此人厉害。徐荣也不差,还刚刚来到百花城,便已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间作隔断张敖缓军也好,刺杀,谣言,开城门等等,都可谓是足以让敌人致命的计谋。
张远说道:“既然间作用谣言不行,那么我们便正大光明的恐吓百花城,再诱之以利。辅以间作起哄。以攻城为主。届时一举拿下整个百花城!只是……!”
百花城虽好拿下,城池不高,防御的宽度很大,城内兵丁实力优劣不齐。即便有一个不错的对手,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主公说的是张敖?”徐荣略带试探的问道。
“嗯!”张远直言不讳的点点头,道:“百花城易攻,张敖难下。抓不到张敖,攻下在多的百花城,也是徒耗兵力,张敖只需要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耗下去,最终我方要夺下香州,消耗的兵力呈十倍增加。似胜实败!”
他原本亲征不是为了张敖,而是为了一举定乾坤,用浩荡声势来震摄住敌人。只是张敖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不会让张远得偿所愿,如此一来。那些屡战屡败的汉军文臣武将自然是死战不退,张敖一天不亡,一天与他们耗下去,汉军军心就不会瓦解。
徐荣说道:“主公,不若由末将负责截断张敖之退路,让其无路可退!”
“不!”张远忽皱起了眉头,他听懂了徐荣话的另一层意思,说道:“你为三军主帅,大军自然是该由你来掌控,便是我也听你调令,至于张敖退走的事情,我来吧!”
张远这话却不是什么谦虚的反话,而是真正事实的想法,虽然由他掌控全军,全军将士也不会士气低落或混乱。但是,他自个儿心里清楚的很,他才刚来,对全军不了解,若是想要了如指掌就需要时间,如此自然就耽误了下来,若是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强行攻城反而会出现无所谓的消耗。
二来,徐荣乃三军之主帅,那有一来就夺权上位的,哪怕他是其主公,也总得照顾属下的心里吧?哪怕徐荣不满,其他人也认为理所当然,可这是一回事,他做不做却又是另一回事。
三来,他还没有适应冬季作战,多多少少有些生疏,要是遗漏了什么地方反而不好,用句话就是专业事交给专业的人才来做。
徐荣虽心里明白,可面对张远如此的话,以及其言语中的肯定。心里却无比的感动,单跪而下,抱拳道:“必不负主公所托!”
“起来吧!!”张远扶起徐荣,又鼓励了一番,然后在与他商议了一些关于如何攻下百花城的具体,才离开。
第二天,风雪小了许多,大风依然呼呼的在天空上刮着,雪花零零散散的在天上飘荡着,太阳在云层上高悬,散发着光和热,照亮了厚厚的云层。
“咚咚咚咚………………!!!!”
宁静的百花城被一阵阵急促的鼓声所惊醒,百姓胆怯的躲在家中,透过门缝朝外面觊觎。
“坏了坏了,老爷,西河城那些叛逆攻城了……!!!”百花城李家,自三十年前始皇之乱迁途来百花城,李老爷子以家族数百口老弱妇孺,在百花城打下一片天下,如今已经是在百花城享有盛名的大家族之一。
“老莫叔,不要急,慢点走!!”一个年轻的男子悠闲的走着,一点没有战争来临的紧迫感,似乎外面的一切是在另一个世界,与他无关一般。
“打仗了啊……!!”
听着鼓声,李家老太爷如遭雷击一般傻愣了一下,整个人陷入了三十年前的那场厮杀当中,血流千里,无处不在相互厮杀,屠杀,到处都是死人,也正是那时,李家数千口人被迫迁移往远离中原的边塞,一路上并不太平,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