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良合台原本的打算是奇袭汉州,夺取西河在元王朝的重要据点,同时也打击西河军的士气,引起前线西河军恐慌,随后与前线元军前后夹击西河军。
只是,张远的出现,让兀良合台改变了初衷。
随着张远的出现,汉州的重要性也随之降低了。
毕竟,攻陷汉州的目的是为了掐断西河军与西河城的联系,可是,张远的到来,则改变了这一切,即便是汉州被攻破了,只要张远还在,西河军军心就不会乱,说不定逼急了西河军,对方把现在所攻占的地方弃之不顾,直奔元王朝腹地而去,这么一支无根的大军折腾,元王朝最后胜了,怕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其次,汉州深入西河势力最腹地,经过一次奇袭以后,西河已经对周边防备的非常的森严,而张远则不同了,论起重要性,远高于汉州,而他们也无需冒着暴露的危险,只需选择张远所走的路线,半度伏击便好,准备自然更加的充足。
是以,现在张远突然亲赴前线,兀良合台迟疑了,他心里的天枰直接就往张远这方落下。
和前锋首战的失利相比,如果能够直接斩杀张远,损失再大也是值得的。
然而,兀良合台并非利欲熏心,见到好处就忘了危险的人,他何尝不清楚张远出来,打的注意不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自己的首战失利吗?
所以,兀良合台满心都是挣扎了。
面对张远堂堂正正的阳谋,兀良合台无法可解,虽然他可以选择两面下注,不但着手斩杀张远,同时发力击溃陈寻。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兀良合台便抛之脑后了,看似两全其美之策,其实是最下等的计策。
张远既然出现。难道他就不会回去吗?兀良合台敢肯定,自己如果这么做,张远二话不说就会退回去,然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随即发兵猛攻也可以预见,到时候,元军将面临西河军两面发力冲击,结果非是兀良合台所希望看到的两败俱伤。
斩首虽然重要,兀良合台也没有对张远生出一点的轻视之意,对于被张远击败的哲别,虎必来等叔父辈,兀良合台可是非常的清楚。但是,毕竟没有亲自交过手,兀良合台不愿意一开始就亡命的用人堆死张远。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拥有三倍于西河的兵力,而一切也才刚刚开始而已,任何一名武将都希望能够以最小的损失,击败对方。这样的胜利才是兀良合台想要的胜利。
“斩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即便是知道这是张远的阳谋,兀良合台依然对自己麾下大将很有信心,同样的,在他的心里,能够逼的张远亲自上战场,何尝不是一种机会,这样的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哪怕就此放弃亚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问题。
兀良合台下定决心,便看向身旁的武将,对站在第三列的一员精悍强壮的大汉说道:“克扎菲洛,你去,给我取张远的首级回来!赏你十万枚图格里克(又称‘唐币’)银币!”
克扎菲洛是个典型的北欧汉子。他自称为维京人,漂洋大海流落至西域,随即加入了开始征服那里的忽必烈大军当中。
在兀良合台麾下当中,克扎菲洛的综合实力并非最顶尖的那一个,但是。就近战而言,即便是骑上战马的蒙古武将,也难以战胜手持巨剑的克扎菲洛。
“愿意为你效劳!”
克扎菲洛走了出来,鞠躬之后,难以遮掩的咧嘴一笑,到拖着巨剑跨步头也不回的就往战场上走去,他的速度不快,却也不慢,步子跨的非常大,一步相当于常人行走的两步,嘴中还叨咕着维京语,炽热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解。
“贪婪无知的胡蛮!”
待克扎菲洛走后,兀良合台身后的一些蒙古武将小声咕噜着,只是,他们的嗓门可不小,引得兀良合台皱眉不已。蒙古武将与非蒙古武将之间不友善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断绝过,在蒙古武将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打下来的,十分瞧不起投靠他们的非蒙古武将。
而在非蒙古武将看来,他们为此付出了无数心血,有资格享受这一切,那些实力并不强悍,却占据高位的蒙古武将不配拥有他们如今的地位。两派之间的口水战,甚至私下的斗殴都从未断绝过,即便是兀良合台也没奈何。
就在张远转移兀良合台等元军的注意力时,西河营地的战斗也进入到了白热化当中,随着元军骑兵的体力开始降低,陈寻抓住这个机会,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这一次,他本人也亲自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在陈寻的带领下,山蛮发动了一次强攻,把玛法率领的骑兵拦腰截断。
玛法大急,当即想要率领元军回身汇合,可陈寻早有准备,还未等元军回身,他便率领残余的数十山蛮从玛法身后追杀而来,而四面八方涌来的山蛮,也让玛法陷入人潮攻势的当中。
玛法虽然努力杀敌,可是周围遍地的敌人,无法回身汇合的玛法在经过一番厮杀后,力竭之下,不得不舍弃那些被截断的元军,败退撤离。
在玛法准备逃走之后,陈寻并没有随着山蛮的主力痛打落水狗,而是带着跟随他的数十山蛮反身杀回被围困的元军。
失去了玛法这个开路先锋,元军实力虽强,却如同抹平了的刀刃——钝了!
再一番鏖战之下,近两百元军战死当场,失去了骑兵的冲击力,困兽的元军却也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