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楼,二楼---
当康祖尧咬着雪茄烟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原本正在闲谈的霍大佬,李超人等人立马停止了交谈,朝着康祖尧来的方向看去。
随即,宋志超也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众人诧异,怪不得能成死对头,连来这里参加会谈也能撞头。
在座的都是香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即使康祖尧再怎么嚣张,见到众人也不得不笑着打招呼。
宋志超就更不必说了,在香港十大家族面前,他充其量只是算作是个毛头小子。尤其在座众人几乎全都须发皆白,最年轻的也五十几岁,鬓角染霜,只有他一个后生仔,还不到二十五岁,实在太年轻了。
因此宋志超不得不一个个和众人打招呼,恭敬问候,做足了晚辈姿态,给足了众人面子。
须臾,众人坐齐。
既然这次和谈是霍大佬召集的,其他人作为见证人莅临,那么霍大佬就当仁不让主持会议。
只见霍大佬笑了笑,等酒楼老板龅牙苏上完茶水之后,起身说道:“在此,霍某多谢先---大家都是事忙之人,能够应约前来这里一聚,霍某感激不尽。”抱拳,作揖一圈。
其他人纷纷回礼。
寒暄完毕,霍大佬这才看向康祖尧和宋志超两人说道:“今天你们是主角,我也不占用时间,有什么事情你们当面讲清,我们这些老人家都是见证人---请!”
说完,霍大佬比划了一下邀请手势,随即缓缓坐下,双手放在双腿上方,表情凝重,一副充当听众模样。
“哼!哈哈哈!”被众人当成焦点的康祖尧取下咬着的雪茄烟,先是冷哼一声,随即哈哈一笑,说道:“看今天这架势,真的是罗汉请观音---人多好担当,”回头瞄了宋志超一样,讥笑道:“你说是不是啊,后生仔?”
宋志超丝毫不惧,随身掏出一把折扇,当着众人面儿刷地打开,姿态潇洒地笑道:“无所谓,这么多阿叔阿伯,我想也不会一起欺负我这个后辈,反倒是康先生您,大老远从加拿大跑来香港,大动干戈兴师问罪,却不知为哪般?”
“为哪般?你到懂得装蒜!”康祖尧看着宋志超如此模样,恨得牙痒痒---夹着雪茄指着宋志超鼻子道:“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我儿子阿仁如今还躺在医院,虽然还有一口气,却和活死人没两样,你到说说看,你我之间这算什么恩怨?”
宋志超左手折扇轻摇,笑问康祖尧道:“康先生可知我这折扇上面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说着,还把故意把折扇张开,给康祖尧看清楚。
康祖尧张眼看去,却见折扇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康祖尧当然知道这四字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四字源于清代书法家郑板桥的一幅书画。
宋志超等康祖尧看清楚了,啪地一声把折扇合拢,在右手虎口敲打一下,郑重道:“难得糊涂---做人做事莫要较真,我和康家之间的恩怨说白了也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商业争利尔!”
“俗话有讲,在商言商,无可非议,我和康永仁先生之间的争执,也只是普通的商业争执,并无深仇大恨,更谈不上仇深似海---讲真,我一直都很敬佩康永仁这样的对手,嗅觉灵敏,善于把握商机,要不然么我宋氏集团旗下的万达外贸和万达物流也不会被他一一收购。”
“生意咩,有赢有赚,也有输有损,我不相信康永仁先生是输不起的那种人,更不相信他因为输给我而直接病倒,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宋志超这番话可谓有理有据,行云流水,滴水不漏,站在道德制高点,又站在道理的正面,让人无可反驳。
康祖尧此刻算是明白了,为何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以在香港叱咤风云,连儿子康永仁都都斗不过---单单着嘴皮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沉稳睿智,与他的岁数严重不符。
“这根本就不是个小滑头,而是一只老狐狸!”康祖尧暗道,原本对宋志超还有几分轻视,此刻却不得不高看几分。
周围其他人也禁不住暗自点头。
即使那些对宋志超有所了解的大佬,比如霍大佬,李超人等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宋志超这个年轻人潜力实在巨大---单单面对香港十大家族,面对癫佬康祖尧还能这样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畏惧,言谈间挥斥方遒丝毫不落下风。
“哈哈哈!”康祖尧是什么人,岂能被宋志超三言两语唬住,当即仰天大笑。
笑毕,康祖尧这才凝视宋志超,咬着粗大雪茄烟,盯着他双眼道:“说得好听,可惜今天我来这里不是和你打嘴上官司---你也应该听人讲过,我是癫的,所以也不用拿什么仁义道德,倚老卖老这些废话来绑架我!我只要你给出个结果---还回康氏建设,退出香江!”
这简直是老不要脸嘛!
旁边作见证人的霍大佬,李超人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志超也是感叹,怪不得这康家可以在香港存活这么多年,即使做了汉奸被赶去加拿大,回到香港还敢这么嚣张---主要是脸皮厚。
脸皮厚,吃不够---真理!
“呵呵,康先生,你这么讲我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宋志超摇动折扇,慢条斯理道,“我和你讲道理,你听不进去,我也只能呵呵了。”
康祖尧吐出一口浓烟,睥睨着宋志超:“你在骂我?没关系,你尽管骂好了!我这人虽然脾气不好,却最钟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