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等人出发两天后,通往图尔内斯特的大路上走来了一支小小的队伍:两个骑驴的教士和一个负责赶驴的驴夫。“大人,我们还是等前锋他们回来,要不多找几个人护送也行啊。”两个教士中较胖的那个建议道。
“进了图尔内斯特教区,就跟呆在亲爱的神他老人家那里一样安全。”较?c的那个教士回答道:“约翰兄弟,一句俗语是不会轻易形成的,绰号比本名更能彰显一个人的本质。”
“是,是,不过,不过……”胖教士左顾右盼,觉得这趟旅程还是太冒险了。
他知道图尔内斯特教区的确非常安全,若换了他自己,一个人来这里也没什么顾虑,可是他身边的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教士啊!万一有哪家不开眼的流浪强盗,或者流浪骑士,这会儿被魔鬼引诱,跑来干一次,那可怎么办好!
偏偏这位大人的意志非常坚定,根本不听劝说,并且还兴致高昂……真是太难办了……
这时,仿佛魔鬼也知道他的心思,跑来凑趣似的,大路上迎面扬起了烟尘。
“啊!啊!”胖教士约翰发出了尖叫,他伸手企图把较?c的教士拉到自己背后,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在胸前画十字。
约翰的手抖得太厉害以至于根本没接触到?c教士的衣服,所以较?c的那个教士并没有被他打扰,他将手搭在眼前张了一张,镇定地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和手里的缰绳,“来得好快啊。”尾音有点发颤,不过没人注意到这点。
我们只是两个贫穷的教士,就是强盗,至多抢走两头驴罢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
“让让!让让!啊!对不起,教士先生们!”
一辆又一辆大车飞一般从两名教士身边疾驰而过,每辆车上都或坐或站着几名肌肉虬结的汉子,还横七竖八地放着铁棍和铁铲等物。
他们飞快地从教士们身边驰过,没有停下来抢劫他们,也没有停下来向他们鞠躬,总之,他们没有停下来……
就好像这两个教士是两个稻草人。
“出了什么事情了?”
两个教士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算他们两个不值得一抢,他们的两头驴还不值得一抢吗?
“大大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回回……”
“不。”?c教士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脸色无比坚定:“神明在上,日落前我们一定要到达图尔内斯特,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这几匹很不错的马、马车以及车上装载的铁器的下落,最重要的是那几匹马,拉车居然
还能跑那么快!
胖教士只得哭丧着脸命令驴夫继续赶路。
没多久,他们又遇上了另外一支队伍。
这次,先飘声与音乐。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啦啦啦,我们脚踏丰饶的大地,啦啦啦,我们背负美好生活的希望,啦啦啦……”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我们是不可战胜的力量,啦啦啦……”
“……”
新来的教士正陷入混乱状态的时候,队伍已经走到了跟前。
为首的汉子扛着一面画有无头尸体的旗帜,后面是三列长长的队伍,男子走在两边,妇女和车辆走在中间。男人们都背着包裹,拿着包着铁皮的手杖,铁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长矛一般。女人们有的挎着篮子,有的背着筐子和包裹,手里也拿着手杖。队伍中间有四辆双牛双轮牛车,第一辆坐着几个儿童,还似乎堆了一些工具,第二辆上装着一堆杂乱的布料,两个木桶和若干口袋,后面两辆则……满满地装着大粪。
车上的儿童们有的吹号,有的打鼓,还有的敲三角铁,音乐的声音就是他们制造的。
而其他人也没闲着,为首打旗的汉子就挥舞着旗帜给乐队当指挥,同时他还充当领唱的角色,带领队伍里的男女老少一起歌唱。
走到教士们跟前的时候,歌曲已经换成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飘在水面上……”
歌声嘹亮,中气十足,队伍里的男女老少个个抬头挺胸,红光满面,肌肉结实,小腿肚格外饱满,步伐整齐——光看这精气神,两个教士都觉得这是在冲锋,不是在赶路。
好多军队行军的时候还不如这个队伍齐整呢!
“嗨,教士先生们去哪里啊!”
?c教士皱了皱眉头,他不习惯有人如此无礼地对待他,胖教士倒是很和气地接了话:“去图尔内斯特城。”
“真巧,我们也要去,一起走吧。”
“太好了。”胖教士和?c教士耳语了两句,重又哭丧脸告诉领队,他们还有点别的事情,不和他们同路了,要先走一步。为首的听说后,看他们都是空手赶路,还慷慨地问他们需不需要帐篷、面包和酒以备不便。
教士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表示,那个驴夫听说有酒就急不可待地表示他们很需要。
于是,驴夫得到了两块硬面包,还把他的皮袋装满了酒,开心地赞美起天主来。啊,要是每天都可以带着教士们到图尔内斯特多好!这里的百姓不像其他地方的百姓永远在哭穷,他们对于教士都是格外尊敬的……
走得离队伍稍远一些后,?c教士用教会的话问胖教士:“刚才那些人是?”
“是预备到城里做工的农民。”
“农民?”?c教士这下合不拢嘴了,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光是听他们唱歌奏乐,看他们齐整的打扮,他还以为这是一群骑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