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儿,我是你哥,不是你手里的石磨——嗷嗷嗷!!!”
“哥!你这究竟是怎么弄的啊?这伤口也太奇怪了!”
“我看咱们的女王陛下孤枕难眠,膝下荒凉,就为国为民地替她做了个媒,她就拿这个谢我了。”
“哥!虽然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但是你这也干得太蠢了吧!”
“哪里蠢了?我看总主教大人相貌堂堂,位高权重,跟女王陛下也有点意思,年龄又相近,不是很合适么?我听你们这些女人平时谈论对象,考虑的不就是这些么?我又没撮合她和孙子都有了,妃子一大群的皇帝陛下,也没撮合她跟——你舒了一口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呃,我还以为你毛遂自荐了呢……”
“哼!”参谋长不高兴地转开了脑袋,显然对这个诚实的回答很不满意,有时候问话的人太敏锐,回答的人又太实诚真不是一件好事,“我像是会干这么蠢的事儿的人吗?”
“那你怎么跟她说的呢?”
“那个跟她哥一样笨的安娜也跟她哥一样失踪了,陛下非要在这当儿抽调人力去找人不可,我跟她说,与其白费人力找回那两个不成气的,不如赶紧趁年轻再生一个,总主教又聪明又可以充当孩子的保护人,而且他还不能——至少目前不能结婚——所以不必担心他索要国王的权力……”
珍妮无语了半响:“你真的这么跟咱们的女王陛下说?”
“当然罗!身为参谋,就要一条条分析利害……”
“难怪你会被她开瓢了!你这究竟是做媒,还是替老雅各布新开的猪场介绍种猪?还一条条分析,天哪!”珍妮仰头向天,对哥哥的这方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什么——他不能结婚!天哪!”
“什么天哪!”参谋长说:“结婚对女王陛下什么好处都没有,她又不需要靠男方的血统来保证后代的权力,也没法靠这个来防备对方出轨,倒是有把自己的王冠分出去的危险——而且,一旦她结婚,那些本来期望靠和她联姻取得纽斯特里亚王国的势力就再也不会幻想不战而胜了,所以……”
“还是先确保你自己不被开瓢吧,媒人这碗饭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吃!”珍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哥哥的政治婚姻课程,“就算你非要转职,我也觉得你去老雅各布的猪场做介绍人更合适,起码,猪们不会给你的脑袋留下伤口……”
“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参谋长说,“她只是照例站起来朝我扔了一卷参谋部要求增加经费和人员的文件,以趁机再把这个提案拖上一回合,只不过她忙糊涂了,忘了文件里还有一把裁纸刀,刀子掉了下来,就……”
“原来这个伤口是这么来的,”珍妮叹了口气,“哥哥,大战在即,还是先操心一下军事方面吧。”
“外战要抓,内政也要抓……嘶!嗷嗷嗷!”
“这就是为什么没法和女人讲道理的原因了,”参谋长一边心有余悸地摸着受伤的脑袋一边对懒鬼手下发牢骚,在可以单手抡磨盘的妹妹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和她谈论女王的配偶问题真是他这辈子犯过的最……不说刻骨铭心吧也是最痛苦的错误之一了,“就算你再有道理,到最后受伤的也一定是你。”
“恩恩恩。”贝利尔照旧无精打采地趴着不动,经受过了海军那群美人的虎狼之威,参谋长尖酸刻薄的牢骚话在他已经如仙乐一般动听了,总比擦甲板爬桅杆强,而且还可以用机关重地闲人免入的名义,叫爱罗那个熊孩子离远点——他最近为了对付他,真是绞尽脑汁,而且能找出来的籍口是一天比一天少。
自打从爱罗无意中泄露的话语里得知了朝廷里的诡异气氛,领会了老上司差遣自己的真正的含义,贝利尔就打心底里不愿意去找那个什么王子,在明摆着整个朝廷都希望他消失的情况下去把他找出来?贝利尔还不想自己还没有扬名立万就也跟着一起消失,而且他也害怕这里头有女王本人的意思在——对像他们这样能够经常出入宫廷的人而言,王子不中女王的意是公开的秘密,而最近的广场事件也显示王子连继承人最起码的底线都达不到——他得不到纽斯特里亚的继承权,恐怕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爱罗的一再催促下,他每天都在找籍口拖延出发,今天忘记带绳子,明天和爱罗对词儿,后天又要特制登山鞋……终于籍口都用得差不多了,他就索性用“和参谋长有大事要谈”躲进了参谋部,结果正好领教了参谋长本人制造新继承人的指示精神,还有公主也失踪了这个还没公开的大秘密。
老子想在战争片里演冲锋在前的主角,不想在宫斗大戏里当反派boss的听众啊啊啊,贝利尔只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捂住,更让他没了精神的是——
“要是公主失踪的消息公开了,我怎么跟爱罗解释我没有向女王陛下报备公主准备独自去找她哥哥的事儿呢?”
雄心勃勃准备未来接替杰生的总参谋长之位的稻草色头发的青年,发现自己将面临一个巨大的考验,当初他以为那话只是小孩子胡说,现在却发现做参谋的人实在不该放过任何一条细微的线索,他如坐针毡了半天,听完了矮个参谋长全部的牢骚、废话、阴谋和八卦,也没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最后,他终于放弃,破罐破摔了——
“明天就带着熊孩子出发,跟摩西一样在旷野里转上四十年,他就不记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