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兰本见慕容玥这般深得北辰皇的疼爱,原本疼爱自己的北辰皇如今眼中只有慕容玥,却是连看向自己一眼都不曾,反而对慕容玥予取予求,宠爱万分,一时妒忌之下,才会开口挑衅慕容玥。
此时被慕容玥那诡异得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瞪着慕容玥问道:“你,你看什么?”
慕容玥目光凉凉地在北辰兰心虚的脸上转了个圈,而后懒懒地朝椅背上一靠,笑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只不过是在想若看了异性几眼就叫做不知廉耻的话,若是未婚先孕的话,又该如何评价呢?”
“你,你说什么,我……我懒得理你!”北辰兰被慕容玥的一句未婚先孕说的差点当场跳起身来,惊骇地看了慕容玥一眼,而后怯怯地看了眼高座之上的北辰皇与德妃,见他们正和朝臣们交谈着,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下恼怒地瞪了慕容玥一眼,却也识相地不敢再招惹慕容玥,转而斗气似的大口吃着面前小桌上的食物,狠狠地咀嚼着,仿佛那些食物就是慕容玥一般。
慕容玥冷冷一笑,眸光如冰般看向对面下方端坐于席位上的耶律风,才几天的时间,耶律风已然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俊朗模样,而是颓废得仿佛几天几夜未眠,虽然他极力遮掩,但下巴上隐约可见的青痕,显然是安平郡主的杰作,暧昧地阐述着他这几天过的“性福”生活之激烈。
安平郡主正歪歪斜斜地坐在了耶律风的对面,毫无形象地啃着一只烤鸡,按理说,这宴席上虽有烤鸡,但一般也只是做做样子,即便是那些不拘小节的武将,在这样隆重的宴席上,也会收敛几分,注重些形象问题。也只有安平郡主这般狂莽不羁的女汉子,才会这般肆意妄为,决然无意于保持形象了!
耶律风的目光扫过安平郡主吃得满嘴满脸油腻的模样,嘴角抽了抽,目中闪过一丝厌恶与痛恨之色,当下扭过头,却不期然撞上了慕容玥看好戏般的戏谑目光。
仿佛是心底深处最为耻辱的一面被人窥探,耶律风的一张俊脸顿时红得火烧火燎,他恼怒地对上了慕容玥的目光,带着几分残存地傲气,仿若是在宣告着自己的骄傲。
只可惜,他无谓的挣扎与粉饰的骄傲,只换来慕容玥讥讽的回视。
慕容玥优雅地端起面前的茶水,远远地对着耶律风举了举,而后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这四个字仿佛最为尖利的剑,刺穿了耶律风故作骄傲的伪装,他陡然想起了新婚之夜时,被安平郡主以镣铐锁在特制的大床上,肆意侮辱的情形。
那种足以将他淹没的屈辱,让他恨不得杀了安平郡主戳骨扬灰,只可惜,他终究下不了那个手,不仅仅是因为安平郡主比他高上太多的实力,且夜夜身边都有着武功高绝的护卫守护,更因为他是耶律府的嫡子,若是他做出了杀害安平郡主的事情,只怕整个耶律府都要为他陪葬。
想他耶律风何等天子骄子,竟会沦落到这等屈辱的地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陡然出落得貌似天仙聪慧过人的前未婚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耶律风长袖掩盖下的大掌紧握成拳,青筋跳动。他的身上,还留着昨夜被安平郡主蹂躏的痕迹,手腕脚腕上,还残存着因挣扎而被镣铐磨出的伤痕。
如此狼狈的他,在慕容玥的目光下,竟有着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明明是该恨她的,可不知为何,在见到这般绝色姿容,高雅圣洁的慕容玥时,他的心,竟不可自抑地砰砰直跳。
莫明地,他的脑中闪过一丝念头: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那般对待她,若是那日他没有去慕容府退婚,那么,一切都不会是这般模样?自己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将面前这个天仙般的绝色女子拥入怀中,艳羡他人……
慕容玥本以为会看到一双仇恨充满杀意的目光,却不想,耶律风在这般的情况下,居然还对自己露出了一脸垂涎爱慕与贪婪,当下俏脸一冷,目光闪过一丝嫌恶,冷然转过了头,暗恼着耶律风的不知死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还不忘染指自己的念头。
看了眼一旁大口大口吃着东西的北辰兰,慕容玥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这北辰兰虽然刁蛮任性,且心思歹毒,但至少是一片真心对待耶律风的,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尚未成亲,便将自己的身子给了耶律风,更为他隐瞒有了身孕的事实。
只可惜,多情女子无情汉,北辰兰的一片深情,却错放在了耶律风这样一个薄幸的男人身上了……
“纳兰太子到!”一个高声将慕容玥的心思自北辰兰和耶律风的身上拉回,将目光转向了下方。
只见纳兰夜自不远处踏着优雅而高贵地步子走了上来,远远看去,纳兰夜身着绣着金色蟒纹的黑色华服,上扣一条金色腰带,腰带上嵌着一枚鸽蛋大的黑色宝珠,在阳光下流溢着尊贵的光泽,丰神俊朗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尊贵如神祗一般。
慕容玥的眸光微微敛了敛,今日的纳兰夜与她刚穿越过来时所见到的纳兰夜简直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那日所见到的纳兰夜,尤带着几分十几岁少年当有的青涩与明朗。而才短短的两个月时间,纳兰夜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时的他,已然有了一国储君当有的内敛,尊贵的气质不经刻意,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