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分了,见我气得一脸煞白却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晓晓倏然一改之前的不屑,继而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也幸亏师傅平时对我就比较疼爱,这才愿意将他珍藏的清心丹赠送给了我。
喏!快点吃下吧,这清心丹啊对治疗伤势可是有特效的!”
说话间的工夫,晓晓却是早就从口中吐出了一颗青色的药丸子,普通外表处则是泛着一层奇异的粉色光雾,一看就是个宝贝,难怪鬼狐会这般将它珍藏。
眼见这一幕,再一听晓晓言语的刹那,我的眼眶中竟是不自禁地有些湿润了起来。
原来,晓晓之所以会突然失踪了一两天,居然是为了我的伤势而回去请求师傅赠予这所谓的清心丹,其他的暂且不谈,仅这一份情谊便是就足以让我感动很久了。
“谢谢你…!”瞧着晓晓一脸的委屈模样,我颤抖着唇角总算是张开了嘴。
“得了吧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再说了,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者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已!”对于我的致谢,晓晓似乎并不领情,小嘴一叼那药丸子便是就直接送入了我的口中。
也就在药丸子落入口中的一瞬间,我和她竟然…
即便如此,我不仅没有做出任何避嫌的表情,甚至还那沾有她涎水的药丸子一阵爽快地咀嚼了起来。
我生长在农村,对于那些有关人、妖恋的离奇百怪传闻,心中自是早就了解了透彻,虽然不敢相信,但依然还是有真实存在过的。
而对晓晓,我的心底深处自始至终都只有着无尽的恩情,所谓的爱恋却是不敢的。
毕竟,人、妖相恋的结果是极为残酷的,妖要想一直和人在一起,就必须得遭受相应的天谴,过程如同渡劫一般,就算成功了,妖也便彻底幻化成了人形,既再无什么特殊的法力,也不能再拥有任何成仙的资格,生老病死都只能如人一样顺应天意。
然而,有的知情人却是根本就不领情,非但再不愿意与其在一起,甚至还想方设法地找寻各种降妖除魔的法师来予以对付,要想此刻之下的妖已是早就幻化成了人形,虽然那些所谓的法师能力确实也有限,可妖最终还是只能含恨而亡。
当然,倒也不能直接称这知情人没有良心,而是他(她)出于对异类天生的一种恐惧,有的人能承受,有的人却不行。
能承受的倒是能有幸与妖成为了终身伴侣,可不能承受的,则是使得深爱的妖永远沦为了孤魂野鬼,再无任何投胎的希望可言。
自古以来,这样的范例早就已经鲜有耳闻,也正是介于这个缘故,妖才彻底变成了妖邪,真正敢与人类相恋的,却是越来越少。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鬼狐所珍藏的什么清心丹,的确是个神物。
这不,刚一下肚,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清心凉气自小腹内汹涌四散了开来,只一瞬间的工夫,那被守灵鞭打的无数伤口处立马就传来了一阵阵钻心的瘙痒感。
很明显,我的伤口正在以闪电般的速度复原着。
终于,任由着那瘙痒感的不断侵袭脑仁,再也撑不下去的我当即就从轮椅上弹了起来,而后就一阵疯狂地撕扯起身上紧绑的绷带起来,仅几分钟不到的样子,伤口处的所有绷带便被我撕扯了个干干净净。
也就在绷带被彻底拉扯开的一刹那,一层层如同蛇鳞一般的皮屑当即就紧跟着滑落下了我的皮肤,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乍一看起来,那是要有多恶心便是就有多恶心。
而那些本应该不堪入目的伤口,此时之下也早就复原如初,更是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
只是,出于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王医生在为我治疗的时候,早就将我全身的衣物都给扒了个干净利落,一句话就是说,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光的,除却地上的一大片垢皮和绷带碎片之外,便是就在没有了其他。
“啊!你…你耍流氓!”晓晓哪里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猛一见我这番阵势,微一愣神下,当即就一阵尖叫着转过了身子,虽然是狐狸的模样,但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此时的脸色绝对是羞红一片。
“额…对…对不起!你可以先去帮我找件衣服来吗?要不然的话…!”对于晓晓的娇羞,我其实是最应该感到尴尬的,谁让那恢复过程中的瘙痒实在太折磨人了呢!
“知道了,你等我一分钟!”晓晓这小妮子倒是很通情理,心知我窘境的她,刚等我说出口,便是立马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逗得我是一阵失笑不已。
等候是最艰难也是最痛苦的,特别是在我这种极为窘迫的情况下,也幸亏这是天黑了,万一要是在白天的话,恐怕我的这张老脸非得丢尽了不可。
四周的一切相当静谧,我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听得见,一分钟的时间过得飞快,可晓晓的身影却是仍然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而就在我一阵担忧的工夫之际,一道匆忙的脚步声倒是蓦然传入了我的耳际,几乎在同时,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自是也跟着一阵绷紧了起来,难道是张雨娇回来了?
确实,只不过为我倒杯热水而已,那住院部离小花园更是没有多少距离,哪怕是端着过来,此刻之下,也应该是要到了,可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声自然也就越发狂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