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萧晋安了,就连卫兰衣都吓了一跳。
她所在屋子里,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慌乱之中她无意从铜镜里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仓皇模样。
卫兰衣便忽然怔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长姐的话,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卫家的女儿。
若是长姐处在她这种境地之中亦会如她这般模样吗?
她再不济也是一个侧妃啊,有金册在身,入了萧家的族谱,是有册封的人,她为何要这样躲躲藏藏的如同惊弓之鸟,丧家之犬呢?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公侯世家出身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从小学了那么多,便是为了今日在这里如同偷情的人一样仓皇整理自己的衣服唯恐被王妃看到什么不妥的吗?
卫兰衣的唇角露出了几分冷笑,她缓缓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从容的套上了一套干净的中衣。
她才将中衣套上,萧晋安便已经拦不住柔然公主了。房门几乎是被踹开的,公主眼梢带着怒意出现在了门口,房里旖旎暧昧的气息尚存,处处都流淌着燕好之后那种独有的味道,卫兰衣的衣裙溃不成军的散落在地,而她就站在床前,一身素白的中衣遮体,
亭亭玉立如同水中芙蕖。
公主顿时就怒气冲天。卫兰衣素来不敢惹她,尤其是当儿子被她带走教养之后更是对她唯唯诺诺,甚至连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如今萧晋安白天就跑来这个狐狸精房里鬼混,还说什么公务繁忙,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这便是他的
公务繁忙吗?
不是说卫兰衣身体不好吗?她怎么看卫兰衣的身体好的很!
卫兰衣站在床前居然敢正眼看着自己,果真是与萧晋安厮混了一次了,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身体不好?”公主一抬眼梢,目光便如刀一般投向了卫兰衣,身为公主,她已经忍受了萧晋安身边有别的女人,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萧晋安身边那些女人敢在她的面前放肆无礼!“跪下!”
卫兰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的对公主和站在公主身后神色不宁的萧晋安微微的一笑,“妾身不知道身犯何罪,怎么娘娘一来便要妾身跪下?”
萧晋安心底也是火大,他已经忍这个蛮子一样的柔然公主很久了,要不是有求于她,谁能受的了她的脾气?
卫兰衣的态度明显是火上浇油。
“果真是一派狐媚子的模样。”她来中原,倒是学会了不少骂人的词汇。“你当你上了一回萧晋安的床,便真的爬到我的头上了吗?”
她连名带姓的称呼着萧晋安,顿时就让萧晋安心底更加的厌恶。
“殿下。”卫兰衣见自己激怒公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赶紧敛下了眼眉,做出一派柔顺乖巧的模样,她委屈的跪了下去,却不是朝着公主,而是朝着公主身侧的萧晋安。
萧晋安的心底便是一动。他索性伸出手去,越过了公主,当着她的面将跪在地上的卫兰衣给扶了起来,“你身子不好,便不要跪了。好歹也是一个侧妃,又不是什么奴婢,哪里需要跪来跪去的。”
公主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来,她怒目瞪着萧晋安和萧晋安伏在卫兰衣腰上的手,只差将那双手给瞪的着火。
“萧晋安,我替你做了那么多,你便是这样对我的?你之前怎么许诺我的?”公主怒吼道,“你许我将来后宫只我一人,再无旁的女人,你今日这种举动是什么意思?”
卫兰衣低垂着眼眉,旁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唇角隐隐的一勾。
后宫?
原来他们谈论的果然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有公主一人!呵呵,那萧晋安哪里忍的住啊。
卫兰衣稍稍的讨厌,隐去了嘴角的笑意,只是看向公主的眸光便带了几分迷茫与不解。
“你胡说什么!”萧晋安的心猛的一跳,看了看周围,好在跟在公主身边的都是她的心腹侍女,有几个好完全听不懂大梁话。至于卫兰衣自是向着他的。
公主盛怒之下,也知道自己有点失言,便噤了声,看向卫兰衣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杀意。卫兰衣的心头一凛,暗道不好。公主对她动了杀念了!萧晋安与公主密谋之事从未在自己的面前提及过,即便她已经从与长姐的通信之中知道一点端倪,但是也都只是她的揣测。若是以前她还想着或许博上一博能博一个江山如画,但是如今她压根就不会动那
种心思了。因为萧晋安即便能坐上那个位置,等待她的也是死亡。皇位之争何其残酷,现在公主就已经将她的孩子夺走了,若是真的等萧晋安登上皇位,那她的孩子便是皇长子,公主现在无子不代表将来无子,一旦公主有了自己的孩子,依照公主的做派,断然没有她与
孩子的活路。
况且真的等萧晋安坐上皇位了,卫家只怕到时候即便不是家破人亡也是元气大伤,现在长姐是永宁亲王妃尚可以帮她夺回儿子,护住她与孩子的性命,那时候很可能就连长姐这个永宁亲王妃都自身难保……
她能指望与依靠的只有国公府和她的长姐!
萧晋安也看着卫兰衣。
“兰儿你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头。她是柔然公主,说话用词并不是十分的准确。你是我的侧妃,是一家人。”萧晋安安慰着卫兰衣,双眸亦是紧紧的落在卫兰衣的脸上唯恐错过她半点的表情。
“妾身明白。”卫兰衣眼底顿时一片释然,她故作轻松的一笑。萧晋安见卫兰衣并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