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外。 。
战斗一开始就是王对王。
双方的亲卫也被刚才自家主帅这凶悍的杀法惊得一呆,只窒了片刻,同时大叫,奋不顾身地涌上前去。
盾牌又撞在一起,有力气小的士兵被直接撞翻在地,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双方的盾阵同时‘乱’了,士兵们都‘交’错在一起,斧子、大刀、长矛雨点般落下,阵阵兵器入体的诡异声响。
一丛又一丛羽箭在人‘潮’中穿梭,一但‘射’中人体,就是一声尖叫。
建奴单兵作战能力比起山东军强上不止一筹,很快,刘‘春’身前的亲卫被扫‘荡’一空,准塔换了一面盾牌,又扑了上来,‘露’出焦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刘‘春’,来来来,继续!”
“来得好!”刘‘春’自不胆怯,大吼一声,朝前冲出两步,又是一斧砍下去。
他这一斧看似矫若游龙,挥舞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其实却留有余地。
准塔照例是盾牌一挡,右手铁鞭‘抽’出。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春’手中大斧突然平平一削,砍在他的鞭子上。
有暴烈的力量涌来,准塔右边身子一麻,铁鞭被震得脱手而出。
准塔心中忍不住一凉,瞬间有个念头闪过:毕竟是老了,若再年轻十岁,区区一条汉狗的大斧又算得了什么,我一支手就能架住。
心念一闪间,他不退反进,和身一扑,加上身体的重量用尽全力将盾牌使劲朝前一撞。
若是一对一较量,此刻敌人兵器脱手,刘‘春’有一百种手段避开敌人的盾牌,一斧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可身子刚一动,却撞到一个同伴的身体。
刘‘春’暗叫一声苦也,却原来这战阵厮杀,手下见生死,部队的阵型排得极其密集,人挨人见挤人,摩肩接踵,没有丝毫的腾挪余地。你就算武艺再高,到了战场上,也只能一刀是一刀,一枪是一枪,抛弃所有‘花’架子,用最短的时间杀死敌人。
这个时候,刘‘春’虽然也做不了,甚至没有办法后退。大斧是长兵器,这个时候也收不回来。没办法,他只能大吼一声,也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一柄大锤,毫不畏惧地朝准塔的盾面撞去。
“轰隆”一声。
二人都是彼此军中一等一个勇士,都是身强力壮之人,两股相向之力碰在一起,都经受不住被撞得退了几步,扑翻了一片人。
一时间,两军的前沿竟出现了一小片空地。
烟尘斗‘乱’,再看两人,满面的肌‘肉’都扭曲了。
准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上的汗水如雨点一样落下来。拳怕少壮,对上火力如此之壮的刘少将军,他这个老将一口气接不上来。
再看刘‘春’,在身体跌跌撞撞后退的时候,将斧柄往地上一撑,打了个旋儿,面前站了起来。但双手却有血不住流下来。却原来,他先前和准塔较量的时候一斧砍虚,虎口被扯裂了。刚才这一用力,里面的鲜血就渗了出来。
两边的士兵都惊得目瞪口呆,准塔和刘‘春’都是军中的强者,可一个照面两人就被对方放倒。
双方的亲位都倒了一地,总算亮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刘‘春’的斧子也收了回来。他大喝一声,一斧砍出。
准塔忙将盾牌护在身前,“蓬”感觉像被大锤砸中,心血不禁一阵沸腾,竟然被人家直接砍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心中大骇:这厮是属牛的吗,力气大成这样。
一种说不出的慌‘乱’从心头升起,他知道自己若是是再同这小子战上片刻,今日说不准就要死在他手上。
急忙大叫一声:“助我!”就一双脚不住地蹬出,让自己往后移动。
众清军见准塔狼狈成这样,同时大叫一声,也管不了那么多,都将手中的兵器雨点一般朝刘‘春’扔来。
间或几支羽箭。
刘‘春’身上穿这两层铁甲,自不惧怕建奴的弓箭,可敌人使得都是铁锤、大棍、大斧之类的重兵器,若被其砸中,自己也不好手受。
当下,略一迟疑,立即就有几个明军的刀盾手冲上前来,结成一道矮墙,将刘‘春’护住。
刘‘春’大怒,一脚将两个士兵踢飞:“让开,让开,准塔,可敢再战乎?”
可惜准塔却没有工夫搭理刘‘春’,他屁股向后移了几步,立即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领口往后一拖,然后又换了另外一只手。
就这样,一只接一只,就如同击鼓传‘花’般,准塔就这样被他的手下拖入阵中,再也看不到人了。
“滚开,滚开,别挡住我!”刘‘春’看到准塔就这么消失在人‘潮’之中目眦‘欲’裂,又是几脚替翻了两个手下,一斧将一个建奴连人带棍看成两截。
大蓬人血喷涌在天际,落下来就是一片红雨。他浑身就仿佛沐浴在这一片红‘色’里,咆哮着呐喊:“准塔,可敢再战乎?”
这下,不但剽悍的建奴,就连他手下的士兵也都下意识地闪到一边。
大斧连劈,每一记都用尽全力,不留后路。
刘‘春’杀发了‘性’,一口气杀了六人,到最后一人时,因为斧子每一记都是生生地劈开建奴身上的铁甲,竟然使得钝了,将敌人连人带甲砸倒在地。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一阵气喘,心脏跳得厉害,脚步也慢了下来。
等到他回气的时候,后面的亲卫这才追上来。
太阳升起,‘激’烈的战斗就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