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士兵拉开铁面具:“愿为侯爷效死!”
“我认识你,你外号鬼子,对于敌人来说,你是勾魂摄魄的恶鬼,可对我来说却是勇士,却是好汉子!”
“愿为侯爷效死!”
“我认识你,你叫肖进孝,凤阳人,滁州大战事就跟了某,老兄弟了。你胳膊上的老伤如何,还能战否?”
肖进孝的眼泪如同泉水一样撒到地上,长声呐喊:“好完全了,足以砍下一百个建奴的头颅,愿为侯爷效死!”
“不,我不要你们死,我要同你们一道痛饮胜利的美酒。”孙元大吼:“死的应该是敌人,我宁乡军从创建以来,我就答应过你们,要保全你们的‘性’命,让你们在这‘乱’世活下去,获取一场接一场的胜利。这一点,今天也是如此,死的应该是敌人,而我们只需要享受胜利者的荣耀。相信我!”
“当年滁州大战,以弱胜强,以五千破十万,是我们宁乡军;济南之战,救全城百姓,破建奴左翼大军的是我们宁乡军;永城战刘超,马牧集败刘宗敏、败小袁营的也是我们宁乡军。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我汉家的好男儿,因为我们要守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守护我们最珍贵的东西。”
“建奴八旗主力就在前面,被我围得水泄不通,困扰我大明朝三十多年的建奴之患今日即能解除。我们汉家国不会王,我们的姓名不会灭,我们的功绩永不磨灭!”
“奋战吧,我的士兵!”
说完话,他的马速又快起来,手中的鞭子每朝军队点一下就爆发出海‘潮’般的欢呼:“万岁,万岁,万岁!”
所有的士兵都掀开了面具,高声呐喊着,许多人都是泪流满面,眼前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惊人的气势震得阮大铖和史可法头晕目眩,恍惚间,眼前那成千上万的士兵已经化成成为一座高山。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孙元一声令下,无论是谁胆敢阻挡在前,都会被瞬间碾成齑粉。
戚继光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吧?不,真要比拟,在历史上或许只有岳家军可以与之相比。
但是,阮大铖在经过强烈的震撼之后,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万岁……万岁……连万岁都喊出来了。当年的赵大在陈桥驿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在这种情形下,就算不黄袍加身也不成了,士卒们不答应,天意不答应。”
阮大铖和史可法同时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吃惊,然后又飞快地挪开。
“蓬”一朵礼‘花’在空中开放,接着,远出又是一朵,再接着是第三朵。
就如同接力一般,几十里内到处都烟‘花’。
“卯时了!”俞亮一抹面上的泪水,喊了一声。方才,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激’动。若非是侯爷,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边军囚徒,所不定已经死在‘乱’世了。侯爷大恩,只能杀身以报了。不过,侯爷刚才说了,不要大家死,要好好活着,要胜。
听到他的叫声,阮大铖心中一凛。
不过,宁乡军还是没有动,已经陷入狂热的部队却瞬间冷静下去,所有的士兵又拉上了铁面具。
“怎么不进攻了?”史可法心中大奇,忍不住问。
就在这个时候,脚下有剧震传来,险些让他摔倒在地。
那一声实在太响,只见前面的建奴老营的土围下面瞬间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就好象是地底下喷出的毒火,蕴涵了可怕的力量。只一个瞬间,敌军的土围、碉楼、望台、栅栏如同孩子的玩具,在这一片火光中被扯得粉碎。
漫天都是尖锐的土石破空的锐响,叫人头皮阵阵发麻。耳朵里嗡嗡‘乱’响,一时间竟什么也听不见了。
俞亮一挥手,军调处的士兵一涌而来,齐齐擎着盾牌在史可法和阮大铖头上连在一起。
“这是……”阮大铖心中奇怪,大声吼叫着。还没等他的话问完,被强烈的爆炸带起的泥沙已经强劲地打到盾牌上。光当着响,这个时候,阮大铖奇迹般地恢复了听觉。
他定睛看过去,俞亮就那么站在前面,任凭沙石打在自己身上,却是一动不动,威风凛凛得好象一尊天神。
至于其他宁乡军,也是如此,甚至连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部队给人的感觉已经不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了,而是畏惧,是的,阮大铖是真的害怕了。史可法大约也是这样吧?
俞亮半天才回过头来,解释说:“首辅,大司马,敌人老营中早已经修建了完备的工事,若是强攻,我军肯定会付出不小的牺牲。只要轰掉这道长围,在上面打出几个缺口,部队才能顺利冲进去。不过,敌人的防御实在坚固,若是用大炮轰实在太费‘精’神,所以,侯爷就预先叫人在土围下挖了六条地道,在下面埋上了千斤火‘药’,在发起总攻的时候引爆。”
话音落下,前方敌营的硝烟开始慢慢散开。
眼前的景物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但见,长长的土围子上出现一道宽约三丈的巨大豁口,豁口里的一切都彻底被炸成了粉沫,被高温烧得漆黑。
前进的通道已然‘洞’开。
但叫人更吃惊的是,原本以为出现这个大一道缺口,建奴应该‘乱’糟糟地冲上来无论是用沙包、木料还是用人‘潮’,也要将那里堵上就是。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