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在马宝那些军官的率领下,部队还真是松散下去了。。 。
所谓学坏容易衙难,即便靖远伯回来,重新整顿兵马,镇海军要想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甘辉心中一阵阵发沉。
秋冬时节正是枯水期,而河北这边从崇祯初年到现在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场旱灾,琉劣已经处于半干涸状态,放眼望去,河流虽然还算宽阔,可有的地方已经‘裸’‘露’出黄‘色’的河‘床’和在雾气中隐约摇曳的芦苇。战马一下到水中,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刚刚漫到马‘腿’一半。
天气还没到最冷的日子,河流还没有完全上冻。十几匹战马驰骋而过,‘激’起的‘浪’‘花’中带起片片浮冰和浑浊的‘浪’‘花’。
冷着脸冲在最前头,突然间,甘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神京陷落之后第一个带着大明朝的军队踏上这片陷落两年的故土。
他甘辉已经是北伐的第一人。
两年了,两年了,老子终于带着汉家儿郎回来了。
巨大的‘波’澜在‘胸’中涌动,翻滚,竟是久久不能平息。
不管建奴是战是逃,北伐的最后目的不就是让片土地重新回到我汉家的手中吗?让所有人都大声高呼----看,这是咱们的首都,这是天下的中心,这是咱们汉家男儿‘精’神的神殿!
敌人在还是不在,都不要紧,那是统帅们该考虑的事情。( 向前,向前,向前!
风突然大起来,轰隆鸣响。河风卷着白雾扑打在面上,‘胸’口的铠甲上全是晶莹的水珠,已经不觉得冷了。相反,却是如此的舒爽。
也许是风实在太大了,突然,眼前猛地一亮,有万丈金光突然从天上投‘射’下来,照得周遭一片通明。
连天白雾被吹散了。
这个时候,众人这才愕然发现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北岸来了。
定睛望去,对面的河岸上立着六骑敌人的探马。
这些人身上都穿着蓝汪汪的铠甲。那些棉甲极长,下摆都盖到小‘腿’处,立在那里就如同一群狰狞凶恶的虫子。
“正蓝旗老鞑子!”甘辉手下那群斥候骑兵同时拉停战马。
“吁!”河中一片大‘乱’。
没错,来的正是正蓝旗的建奴,从他们的铠甲来看,错不了。
此刻的镇海军早已经军心涣散,自进入畿南地区以来,仗打得实在太轻松,部队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种乐观气氛。自马宝掌军以来,为了催促部队快走,平日间时刻向大家灌输建奴不会死守北京。他们要想活命,肯定会逃回辽东。咱们这次进攻北京什么也不用管,直接朝前冲,只要冲到北京城的城墙下面,就能获取最后的胜利。
在这种言论的影响下,大家都没有再打仗的心思。
因此,在看到这六个建奴斥候的时候,众人都是一呆,竟是愣住了。
和镇海过黄河以后遇到的清军不同,这六个建奴看到甘辉他们之后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拉停了战马,不紧不满地‘抽’弓搭箭,口中发出满不在乎的叫声。
好半天,众镇海军斥候在安该受惊的战马。
有人叫道:“有建奴斥候,怎么会这样?”
“甘大侠,怎么办?”
甘辉反问:“你们说怎么办?”
一个斥候道:“要不,咱们回营去禀告方大洪将军,就说遇到老鞑子的斥候了。或者,直接去禀告马宝将军?”
“对,先回去。”又有另外一人附和:“看这几个建奴探马好象不是什么善茬,搞不好咱们这次遇到建奴主力了。”
甘辉看众人都有后撤的意思,心中怒极。这还是镇海军吗,什么时候,我镇海铁军看到敌人后退过?
他冷笑一声:“好好好,看来大家都想回营了,毕竟那里有火和热酒受用。不过,某想问问,你们回去见了方将军,见了马宝将军,又该怎么回答。就说路上遇到六个建奴探马,他们身上都穿着蓝‘色’的铠甲,估计是正蓝旗的人马?”
“然后,方将军肯定会问,来的真的是正蓝旗的建奴吗?他们有多少人马,大营扎在何处,是谁统兵?你们说,某又该如何回答?”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还像是我镇海军的勇士吗?通常来说,斥候乃是一军中最勇猛的战士,远的有北宋西夏的铁鹞子,契丹铁林军,近的有建奴的白甲。你们别说比他们,就连九边镇军的夜不收都比不上,难道你们不羞愧吗?老子都替你们臊得慌‘乱’。”
一通话说得众人都低了了头。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得‘摸’清楚对面这队建奴的来路。”甘辉:“杀过去,你们愿意跟着也罢,不愿意就滚回营中去烤你们的火。走!”
说着,右‘腿’轻轻一磕马腹缓缓地朝前方的敌人‘逼’去。
“甘将军,你也太小瞧人了,我跟你一起去,谁怕谁呀,大胜关之战,老子还没杀够呢!”
“甘将军,等等我!”
“驾!”十余骑斥候动了起来。
很快,战马越来越快,开始了冲刺。
浑浊的河水翻卷起来,如同一条黄‘色’的土龙。
甘辉‘抽’出一腰上的雁翎刀,放在马颈一侧,高声大喝:“好,好得很,这才是我镇海军的男儿,总算没有让老子失望!这是我大明和建奴最后的会战。来北京这么多天了,还没见过一个老鞑子的人头。今天,我们就砍下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