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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孙元,就连汤问行也大为疑惑,将头伸过来。 ..
可惜纸条上的字实在太小,汤问行也不好意思将头凑过去,怎么也看不清楚。
但看孙元的模样,先是一脸的惊讶,接着就是满面怒容,然后却是嘴角一翘,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样子,应该是好事,汤问行松了一口气。余祥他是知道的,本是扬州镇的经历,掌管着镇中的人事任免。因为此人长袖擅舞,颇回来事,而且人又机灵,就被君侯派去南京,常驻京城,管理南京的曹国公府,作为扬州镇的代表,和朝廷以及朝中大人接触联络,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江北了。
君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同样是君侯的贴身侍卫出身,方惟已经独当一面,而小余则还在南京无所事事。上次扬州大战,余祥偷偷跑回江北,结果还是被赶回了南京。
汤问行和余祥关系不错,内心中还是很同情这个胖子的。
“别偷看了,给你。”孙元一笑,将纸条递给汤问行。
汤问行接过来一看,正是余祥的手。上面说,黄得功西征时,他随军做了军事观察员。前些日子,刚招降了闯营的高一功和刘芳亮,夺了南阳,并调秦军胡茂祯部进入南阳盆地参战,如今正与黄得功的庐凤军在那里打得热闹,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
在信的结尾,余祥请求家里尽快运送物资粮秣过去,并派出教官,武装闯军,确实地将河南掌握在扬州镇手中。一旦时机成熟,就可命整编之后的闯军进入四川,讨伐张献忠,将巴蜀天府之国纳入我扬州镇版图。
汤问行吓了一大跳,只感觉热血都沸腾起来,忍不住伸出拳头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砸了一记,赞道:“好一个小余,竟然做出这么大事业,某还真是小看他了,不愧是君侯培养出来的干练之才。”
严格说起来,余祥和方惟乃是孙元穿越到这个世界上一手培养出来的两个门生。如今,自己的学生干得如此漂亮,他心中也是得意,笑问:“汤问行,如何?”
汤问行:“好个余祥,真人杰也,如果换成我,绝对想不到这么一出。”是啊,换成我汤问行是他,只怕现在还规规矩矩地呆在南京里风花雪月逍遥自在呢!
招降闯营,拿下南阳,整个北方可以说都在扬州镇手头。而且,收编闯军之后,孙元未来对南方用兵,又平添了一股有生力量。
这天下,已有泰半是我扬州镇是君侯的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心怀激荡。
正当二人都在大笑的时候,梁满仓突然道:“君侯,属下认为,余祥胆大妄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为后人戒。”
“问罪,为什么要问罪?”汤问行大怒,喝道:“梁老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遇到喜事,这鸟人就喜欢说怪话,喜欢进谏言,不把大家弄得不开心,仿佛就不能显示他的能耐似的?
对于这种特务头子,军中将士都是非常愤恨的。
看到汤问行气愤的目光,梁满仓却是凛然不惧,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若非有君侯替他撑腰,早就被人打了黑枪。他也知道自己说不好没有个下场,要想有个将来,只能紧跟君侯,忠心耿耿,思君侯所思,想君侯未想。
“是的,余经历此番做出如此大事,立下奇功一件,胜过诸军在战场上斩首万级,按理当赏。可是,余祥擅自调动秦军胡茂祯部,却是重罪,罪在不赦!”
“罪在不赦?怎么,你还想杀小余?”汤问行气得眼睛都红了,咆哮一声,指着梁满仓:“你这小人,自从进了我宁乡军,无寸箭之功不说,成天只知道整人害人,你这样的人,对君侯又有什么用处?”
“又没有用处可不由汤将军你说了算,在下究竟如何,君侯心中自有判断。”梁满淡淡地说。
孙元也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小余犯的是死罪了,你让某杀他?”
“不不不。”梁满仓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提议杀余祥,他摆了摆头:“按说,擅自调动部队那肯定是死罪。否则,若人人都学余经历,这宁乡军还是君侯你的部队吗?若是有人要带部队投降敌人呢,部队究竟是该听军事主官的还是听君侯你的?”
这话戳到汤问行的痛处,他以为梁满仓是在说汤于文来拉拢自己一事,一张脸变成了青色,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
孙元点头:“说得有几分道理,可你为什么又说不杀余祥呢?”
梁满仓:“很简单,秦军虽然听君侯之命行事,可却只是友军,并不是扬州镇的部队。余祥调秦军,也不算违制,所以,无罪。”
汤问行冷笑:“你这厮说了凭多废话。”
孙元;“那不就结了,此事也不用再提。”
梁满仓森然道:“不,也不能就此算了。若是君侯不处罚余经历,他今天可以调动秦军,明天就可以调动山东军,后天就能调宁乡军了。此风不可涨,此例不可开。”
孙元穿越明朝十年,又奋斗到今天这个地位,耳濡目染,心态早已不复当年,可谓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已颇具枭雄之姿,当下也觉得梁满仓说得有几分道理。
淡淡问:“梁满仓依你看来,当如何处罚余祥?”
梁满仓:“一切但凭君侯定夺。”
“有过必罚,任何人也不能例外。”
汤问行大惊:“君侯三思。”
“不用多说,我自有定夺。”孙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