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方阵缓缓前移,与此同时,高杰联军也开始出动。双方间隔一里多地,大军移动‘交’战,又不可能一开始就发足狂奔。否则等到身负重甲的你跑到敌人阵前,早已经累得没力气了。所以,等到两军接触,还要费些工夫。
但刘良左的骑兵和宁乡军骑兵部队则已经靠近,就如同闪电一般,几百步的距离两军瞬间而至。
等到了一百步的时候,正是两支骑兵将马速提到最高的时候。
汤问行木着一张脸冲到最前头,这样的骑兵对冲他以前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对于个人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打仗这种事情你就不能想太多,越是想,死得越快。
对于刘良佐军,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就是一支垃圾部队,能和多铎的建奴比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刘良佐骑兵突然向中间一靠,先前还散开的人马聚集成一座厚实的阵行。
汤问行有点意外,这一队敌人能够在高速冲击中突然聚拢在一块,光从马术上来看,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精’锐了。比之‘蒙’古人也不逞多让,即便现在的‘蒙’古骑兵也是烂得不能再烂,他们的林丹汗被几代建奴反复虐,都打成狗了。
同时,一种不安突然从他心头升起。长期沙场血战养成的战场嗅觉让他一惊,下意识地叫他低付到马脖子后面。
“轰,轰,轰!”连续的枪声行起,然后是尖锐的破空声。
汤问行从飞扬的马鬃后面看过去,不觉大吃一惊。却见刘良佐的骑兵集团上空腾起了片片青‘色’烟雾,无数弹丸铺天盖地而来,将朝阳都扯碎了。
这些弹丸或打着旋子,或平平飘来,锐响回‘荡’。
扬州镇骑兵军冲得实在太快,很多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队瞬间被黑压压的弹丸覆盖了,被灼热的铅弹嵌进身体,击断筋骨。
十几个骑兵来不及叫一声就被人从马上打了下来,然后被后面的战友毫不留情地踩进湿土之中。
看到身经百战的袍泽就这么死在战场上,汤问行牙齿都快咬碎了。这个时候,一颗铅掸弹打到他的马槊尖上,“叮”一声,火星跃起。马槊被打得弯成一张弓,然后又猛地弹开。若非汤问行力大,这一枪已经让他武器脱手,但双手虎口也被震裂,鲜血流出,又瞬间被缠在槊杆子上的细麻绳吸干。
整个身体都被‘荡’得发麻,汤问行直起脑袋看过去。却见对面的敌人手中都提着一柄古怪的兵器,似枪非枪,似锤非锤。前头乃是一个粗如人臂的生铁所铸的长锤,开了三个眼,就如同一‘门’小炮。在锤头后面则接了一根一米多长的粗木柄。
不用问,刘良佐骑兵手中的武器乃是许多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三眼铳。
说起三眼铳,最朝出现在明朝开国初期。后来在辽东关宁军那里也经常使用,这种武器很沉重,且能够连发。在涉出三轮枪弹之后,又可以当锤子使用。
不过,明朝的火器都不可靠,在使用中出现了不少问题。而且,这玩意儿虽然说骑兵武器,可因为没有准头,使用的时候,得下马结阵同时击发,如此才能行动绵密的弹幕。问题是,有马不骑,却要下地。一旦‘射’完手中的枪弹,建奴就冲到面前了,那不是自杀吗?所以,很快,这种武器就被关宁军给淘汰了。
想不到,‘花’马刘又将这种古董兵器从坟墓里刨了出来,还用大规模成建制地用在战场上。
不愧是少有的连发火器,第一轮‘射’击之后,只一个瞬间,敌人的第二轮枪声又响起。
青烟的雾气中,无主的战马浑身是血地‘乱’跑,空气中全是呛人的血腥味,土腥味。
心中的怒气涌来,几乎要将肺得涨爆了。汤问行也不躲闪,提着马槊驱使着战马向前扑去。敌人出了这么一个怪招让他始料未及,部队阵形又密,因此造成了不小的死伤。如今之计,只能尽快冲到敌人跟前‘肉’搏。否则,让敌人这么没完没了地‘射’下去,谁也承受不了。
宁乡军的步兵主力方阵还在鼓声中向前推进,这一阵枪响吸引了福王的注意。看到无数人落马,然后被践踏进湿泥中,胖子瞪大了眼睛,第一开始对战况产生了担忧:“孙元,你不会打败仗吧,骑兵好象吃了亏。”
孙元:“陛下,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道理,我军落马的也不过十来人,比这更苦的仗骑兵军也打过,眼前这点不顺又算得了什么。陛下你等着看吧,下一刻汤问行将军就能将局势扭转过来。”
“哦,这样啊!”福王,点了的点头,对这已经被空前规模的骑兵冲锋下得面如土‘色’的太监叫了一声:“孤渴了。”
没有人说话,都在颤抖。
孙元从腰上解下一口葫芦递过去:“陛下请用。”
福王喝了一口,吧唧着嘴巴,眼睛亮了:“甜甜的,好喝,什么玩意儿?”
孙元:“菊‘花’茶,里面、枸杞,原料倒不难得,关键是比例要合适。就好象是熬一味中‘药’,君臣佐使,分量‘乱’不得。此物用来消渴解暑清热最好不过,乃是臣的夫人翻了‘药’典‘弄’出来的。”
福王:“孙元,下来之后,你将这什么菊‘花’茶的方子献给寡人。”
卢九德见仗打得如此‘激’烈,这二人还在讨论吃喝,顿时忍无可忍,咳嗽一声:“王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