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更多 。”孙元摇了摇头:“瑶草,德公,低调,低调。”
“低调,此为何意?”马士英听不懂孙元的现代网络词汇。
孙元忙解释道:“瑶草,德公,你们没见到福藩今日旧枕敝裘,与从人故作寒碜状,难道还不懂得其中真意吗?咱们已经大获全胜,又何必咄咄‘逼’人,反引起东林别样的心思?那群书生最重面子,得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他这话虽然说得含‘混’,可马士英和卢九德却同时明白过来,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如果这一且都是福王有意为之,岂不是说这个未来的天子不但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昏庸,说不定还是个‘精’明人。
如此,倒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老实说,从表面上看来,无论是个人形象还是才干,福王都是比不上潞藩的,这也是他们容易受到拥潞派官员攻击的一点。
良久,马士英就点了点头:“也罢,部队先不上岸。反正福王接见群臣之后,也会进城,到时候,天下也自然能够看到江北四镇的军威。”
他们心中好奇,想看看福王接下来会有什么表现。
很快,整个南京的正四品一上官员都候在江边,顺次上船拜见福王。
先上船的乃是勋臣,这些人都是铁杆的拥福派。一众人在刘孔昭和徐弘基的带领下陆续上船,磕头见礼。福王和孙元、卢、马三人对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只抚慰了几句,就让他们退了下去。
众勋臣才管不了自己叩拜的福王究竟是什么人,才干如何,又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君子。反正,只要不是东林推上去的就成。如今天下已经大‘乱’,勋臣自土木堡之战后被文官压制了上百年,如今总算看到了当家作主,执掌政权的机会,真有点翻身做主人的机会,都是得意扬扬,对于福王自是分外恭敬。
孙元立在福王身边冷眼旁观,发现福王接见众勋贵时的话都按照傅山那本小册子上所写,讲得丝毫不差,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而且,最让孙元意外的是,福王接见勋臣的时候,从头到尾一直懒洋洋地斜靠在胡‘床’上,说起话来也非常随意。如此,让叫刘孔昭们非常高兴,福藩如此不拘小节,岂不正说明他将自己当成自己人。
接见勋贵之后,接下来上船的是九卿。所谓九卿,就是古时中央机关部分行政长官的称号,明以六部尚书与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司使为九卿,这九人相当于后世中央政治局的九个常委,也是一众文官之首。按照明朝制度,福王若想进位皇帝,得这九人会推才算合乎程序。
在这群人当中,孙元看到不少熟面孔,比如史可法、高弘图、张慎言,都是东林的首领。其余不认识的,估计也是他们的人。
福王一反先前的随和,正襟危坐,将腰杆‘挺’得笔直。当然,他实在太胖,胖得都看不到腰了。
等到众人上前叩拜之时,福王都以手相扶,待茶款礼,极其宽和。
大家说了一回话,福王谈及先帝,禁不住地以衣角擦眼泪,显得很是悲伤。
一众文官和东林党人都以史可法为首,史部堂当即恳请福王继承大位。
福王先前已经抹了半天眼泪,此刻更是泪如泉涌,坚辞不允,道:“国母尚无消息,只身避难,宫眷未携一人。初意‘欲’避难浙东僻地,迎立决不敢当。”
见福王哭得情真意切,文官们也是感动,就将劝进书呈上来。福王仍出做出一副老实人模样,连连摇着‘肥’胖的手,谦辞道:“封疆大计,唯仗众先生主持。”
九卿进船舱拜见福王之前,心中还很不乐意,毕竟江北四镇大军压境,不得不来,否则,国家将面临一场大分裂。他们都是文人,又如何能够抗拒枪杆子的威‘逼’。
可一见来,却见福王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葛衫,也没带什么行李。至于他身边的太监们,一个个也是布袍草履,不胜狼狈。
福王说话又是如此谦和,完全一副憨厚老实人模样,心中才放心了。暗道:孙、马、卢三个‘奸’佞虽然可恶,但这福藩却不像是无道昏君。这三人中孙马上要带兵,卢九德乃是内官,未来这国家大事自是朝中君子说了算。即便是如大行皇帝崇祯那般刚强的君主,治理国家的时候还不是依靠文官,更别说福藩,来日方长吧!
如此一想,大家的心中才舒服多了。纷纷跪拜于地,口称福王能够继承大统乃是宗社之福。
九卿之后,就该轮到科道官员进舱拜见。
福王一一宽言抚慰,将气氛‘弄’得很是和谐。
孙元见福王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心中的惊喜的同时,也是暗自摇头:果然是个‘精’明之人,这历史书上说弘光帝是荒‘淫’之君,纯粹是******‘乱’讲,以他今日的表现,颇有一代英主的味道。
想来也是,《明史》是清康熙、雍正年上书房大臣张廷‘玉’所编,自然不会说前朝皇帝的好话。
而且,此人智商和情商都不低。他先前之所以同我说了半天话,除了敲打,其中未免没有笼络之意。
毕竟,这江北四镇以某为首,福王给某来一个恩威并施,是想收我的心啊!只要抓住了我孙元,就是抓住了军权。
嘿嘿,有点意思,且和福王相处下去再说吧!
接见完众臣之后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天也渐渐黑下去,抬头看去,燕子矶已经被夕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