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一粟点了点头,“你师叔我的确是有点爱好金钱,贪恋女色,不过除此之外我可是一心向道。其实你师公当时已经把我逐出茅山派了,不过我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上三两天他保准后悔,所以我赖着不走喽,他一看拿我没办法,就只好把我关起来了。”
吴志远闻言心中暗自好笑,这于一粟虽然贪财好色,又贪生怕死,其实内心却十分顽皮,而师公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老小孩模样,两人碰到一起,肯定会闹出不少洋相。
吴志远正暗自偷笑,于一粟又往他身旁凑了凑,谄笑着悄声道:“对了师侄,你身上那条手帕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这条手帕跟你没关系。”吴志远警惕的瞪了于一粟一眼。
“嘿嘿,师侄,你不诚实了,别以为你师叔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条手帕就是从茅山宝镜里取出来的,你还说跟我没关系?”于一粟坏笑几声。
“你怎么知道是从茅山宝镜里取出来的?”吴志远惊愕的问。
“我从小在茅山长大,有哪些事情我不知道?”于一粟洋洋得意的笑道,“就连这茅山宝镜的来历我都一清二楚。”
“什么来历?”吴志远闻言正襟危坐,急忙追问。
“嘿嘿,给不给我看?”于一粟奸诈的笑问。
“你先说说这茅山宝镜的来历。”吴志远有些迫不及待了。
于一粟谨慎的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矮松下的孙大麻子,见他闭着眼睛身形不动,也不知是否睡着,对面的蛮牛正就着水大口的吃着烧饼,菊儿则在一旁垂首不语,便用眼神示意吴志远到一旁说话。
两人来到离孙大麻子较远的另一棵松树下,这里离火堆也比较近,不至于太冷。
“这茅山宝镜其实是我的一个师叔留下来的。”于一粟悄声说道。
“你的师叔?”吴志远闻言一愣,脑海中瞬间想起龙山山洞耳室门口的那具手持木剑呈站立姿势的骸骨,当时为盛晚香还魂后,师公谷神曾命师父张择方将骸骨带回茅山好好埋葬,并告诉张择方这具骸骨是他的师叔,难道于一粟现在所说的师叔就是指的那具骸骨?
“是不是在龙山山洞耳室内将黒降门的第一代掌门封印的那个?”吴志远补充道。
“嗨,不是那个,那个是我师父三师兄弟中元气修为最高的二师叔,我师父,也就是你师公当年共有师兄弟三人,师父是老大,元气与道术并修,元气修为最高的是二师叔,与黒降门第一代掌门斗法死在了龙山,还有一位三师叔,这三师叔对寻龙点穴的堪舆之术以及奇门阵法最为精通,也死在了外面。”于一粟点到即止,开始卖起了关子。
“外面?外面是哪里?”吴志远见于一粟有意隐藏不说,便出言追问。
“这个外面到底是哪里,恐怕只有你师公自己才知道,因为当时那面茅山宝镜就是你师公带回来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根据当时的传言,加上你师叔我的聪明才智,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现在只需要看看那条手帕,便可确定真相。”于一粟说着,朝吴志远挑了挑眉毛。
吴志远在心中将于一粟刚才所说的话捋顺了一遍,觉得他的话可信度比较高,其中一些细节与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能吻合。况且于一粟本就是茅山弟子,这条手帕上的藏宝图给他看到倒也无妨,说不定他真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心念至此,吴志远伸手入怀,将那条手帕取了出来,于一粟接过手帕,面朝火堆,借着跳跃的火光仔细端详手帕上的图案。
于一粟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眉头紧蹙,认真而庄重的盯着手帕上的地图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出任何线索。
他沉吟半响,长吸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将手帕翻过来仔细查看,蓦地,他看到了手帕一角上绣着的一个图案,顿时浑身一震。
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太阳图案,吴志远想起当日从茅山宝镜中发现这条手帕时,月影抚仙也注意到了这个太阳图案,她还说女儿家大多有一个喜好,就是在自己的随身帕巾上绣上自己的闺名,这方手帕上绣着一个太阳,说明这手帕的主人名字之中必定有个日或者阳字,再或者名字的意义与太阳有关。
“师叔,你看出了什么?”吴志远第一次称呼于一粟为师叔,因为此时两人商量的是正事。
“是她!果然是她!原来这都是真的!”于一粟口中喃喃着,手指肚抚摸着那个太阳图案,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是谁?她是谁?这条手帕到底是哪里来的?”吴志远急切地问。
于一粟缓缓放下手帕,沉思片刻,却并没有回话,似乎是在整理头绪。
“这条手帕上的藏宝地图是用朱砂所画,画这幅图的人就是我的三师叔,也就是堪舆和阵法之术最为精通却死在外面的那个。”于一粟面色沉重道。
停顿片刻,于一粟继续道:“而这条手帕的主人却并不是我三师叔,而是一个女人!”
吴志远闻言顿时汗颜,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大男人谁会带这样一条手帕,不过又想起李兰如及其手下的太监们也有这种类似的帕巾,但他们已排除在正常男人之列了。
“你看这个太阳的图案,恰好迎合了满洲皇族的一个姓氏。”于一粟指着那太阳图案说道。
“什么姓氏?”吴志远追问。
“叶——赫——那——拉!”于一粟一字一顿道。
“叶赫那拉?”吴志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