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一把打起帘子,对上朱姗先是讶异然后不好意思的眼神一时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她胆儿大,带一个丫鬟就出来不说还敢把人打发走,也不怕出点什么事把名声给搭进去。
不过她也明白这小表妹来此的原因,大概是从谁那知晓新买卖开张,以这种法子表示支持来了。
“回去吧,回头我让人把东西都打包一份给你送去。”
“……是。”朱姗以前和这个表姐接触不多,心里多少还有点看不上,明明是花家的大姑娘却被其他姐妹压着,那时候娘说表姐性格随了小姑,她也那么认为。
可这一年下来表姐已经充份证明她绝不软弱,不知为何朱姗还有些害怕这个表姐,尤其是在知晓家里想让她和表弟……她更不敢不听表姐的话,她从没和谁说过,她很喜欢那个曾经偷偷给她摘过花的表弟。
丫鬟感激的对花芷行礼,生怕姑娘改变主意,忙爬上马车示意马夫赶紧走。
朱姗偷偷掀起窗口的帘子看向外边,表姐已经往鹂云巷去了,她带着花家的三姑娘,随身侍候的也不过只带了两个丫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却谁也不曾小看她,那些人还会给她让路。
真羡慕,朱姗咬住唇,刚才她其实想求表姐带她一起去的,可是……
“青青,你说表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丫鬟满脸讶然,“怎么会?婢子半点不曾看出来。”
朱姗低头绞着手,“每次见面表姐都只会礼貌性的和我说几句话,有一次表姐上朱家,我给了两块自己绣的帕子给表姐,想让表姐将其中一块带给,带给表弟,可是那天走的时候也不知她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她落下了。”
丫鬟不知道这事,她虽也不过十四五岁,却心思细腻,也沉稳,不然不会被大夫人放到朱姗身边。
这会她就想了想,低声问,“此事老夫人可知晓?”
朱姗摇摇头,“哪敢让祖母知晓,不过娘亲知道。”
“大夫人怎么说?”
“娘有些不太高兴。”朱姗虽然年纪小,但该有的心机也有了,对着下人没有把话说全,实际上娘不止不高兴,还说了挺不好听的话,娘一直觉得花家如今门户太低,她嫁过去太委屈了,她虽也觉得有道理,可如果那个人是表弟就没什么不能忍的。
而且小姑个性那么软,她嫁过去不用担心会被婆婆拿捏,表姐虽然厉害,可她一个姑娘家总不会一直掌家,娘说了,以后花家是要交到表弟手里的,表弟做为花家嫡孙,以后还不是她当家吗?
这么想着朱姗脸就有点红。
青青全心全意为自家姑娘着想,想了想,道:“大姑娘可能真是忘了,刚才婢子都没有说您在这她却一眼就瞧出来了,可见对您有多关心,又怎会不喜您?”
朱姗顿时心安了,她也没做惹表姐不快之事,就是现在,她不也听话的乖乖回去了吗?
花芷也在想朱姗,没办法,一看到这姑娘她就想到了长辈们欲将她和柏林送做堆,她心里其实是不赞成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和朱姗保持距离,不给她一点想歪的可能。
表姐弟之间成婚,做为一个知识面远超过这个时代的人她自是知晓其中弊端,只是大环境如此,她不能拿这一点去当拒绝的理由,而且她也想看看柏林是否对朱姗有意,若是有意她也就认下这门亲事,可若是只为利益,便是柏林同意她也不会点这个头。
只是这个事却是不能拖的,等柏林这次游历回来就需得把这事了断了,朱姗已经十二,世家女亲事素来订得早,不能让柏林耽误了她。
人声越加鼎沸,已到了鹂云巷口,各种香味扑鼻而来,不断有人拿着吃食从鹂云巷出来,经过拱桥进入绿苔巷,也不断的有人从绿苔巷经拱桥进入鹂云巷。
拱桥是花芷找人搭建的,就在两条巷子之间。
花灵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震撼之下喃喃开口,“好多人啊。”
迎春捂嘴轻笑,“之前这边才开始修葺的时候就不停的有人问什么时候开张,后来小姐订下日子后陈管事便在绿苔巷那边贴了几张告示,和大家伙儿也都说了,再有人问起的时候就直接说了日子,小姐您看,哪里用得着你再想法儿宣传,人都要挤不进去了。”
“挺好,等海味那边开张时也让陈良在这边贴个告示。”
这下连花灵都笑了。
说人人到,陈良一额头汗的从人堆里挤出来,比以前黑了不少的男人看着倒是壮实了些,也疏朗了,“大姑娘您何时来的?要不是听到客人说小的还不知晓。”
花芷也清楚自己这张脸在京城应该辩识度挺高了,在这里站了这么一会就收获了不知多少视线,连带的花灵也承受了不少,她努力坦然,却做不到长姐那样从骨子里乏出的不在意。
花芷是真的无所谓,看着这情况她也无需问生意如何,只是嘱咐道:“要入口的东西切记注意卫生,切不可因为买的人多了就以次充好,少卖点出去没关系,只要东西好吃人家就愿意等,坏了的口碑却是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的。”
“是,在家训练的时候就反复和他们交待过了,小的也会盯着,您放心。”
“告诉大家,这个月月钱翻倍。”
“是,小的代大伙儿谢谢大姑娘。”
花芷回头看了眼人流量被新铺子抢走不少的对面巷子,“绿苔巷那边同样如此,你的在双倍的基础上再翻双倍。”
陈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