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江风渔火,子时!
众士子兴趣正浓,奈何船已经靠岸!幽都历历在望!差不多三日时间,终于到达幽州。
谌宁以为!大运河能直通长安!经过陈子良苏微雨和众士子的讲解才知道隋唐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北至涿郡(唐时称幽都),南到杭州!
谌宁心里纳闷,这隋炀帝开运河为何不开到自己的都成门口,要开到这幽都来呢!害自己的长安之行耽搁。
大家提着行李,一路向各个方向分流而去!
一路无话,众士子分别与谌宁三人依依惜别。
突然一个士子道:“在下汪正,家正好住在这幽州城里,如各位不嫌弃,不如到寒舍小住一晚,明日再行赶路,天色已晚,虽说这幽都城里较为繁华!找个住处不是太难,但这就是那安禄山管辖之地,各位都是针砭时弊之人,多有不便。我家在这幽都城里,还有三分脸面,安搭子不敢打扰的”。
谌宁等人纷纷表示不打扰!再次向汪正表示感谢,然后各找客栈或者亲戚投住入宿。
谌宁三人将就着在码头的周边找了一间客栈,一夜无话。
清早!突然呜呜的号角声,喧哗声,杂着孩童们的尖叫声传至谌宁耳中!
陈子良诧异道:“咦,外面出了什么事?这天下太平,难道就有官差来拉夫征粮不成?咱们出去看看!”
苏微雨却不知从何时起,又把那面纱围上,晨风也怕唐突佳人,轻轻地吹来,吹起了她柔顺的长发。
谌宁心道!这苏姑娘那么美,丝毫不下于易如是,只是较为泼辣,可是为什么总喜欢以面纱遮面呢。
三人出了大门,抬头一看,只见尘头大起,一队官军从码头疾驰而来,甲胄鲜明,人强马壮,当前一骑,挥着一面大旗,金线绣着斗大的一个“安”字,迎风飞舞,紧接着旁边一骑,也扯着一面大旗,上面绣的是官衔,书写“范阳节度使”。“节度使”乃是唐朝的方面重镇,在他所管辖的地方内,军事民政,都归他一人掌管,就等如一个小王国一般,威赫无比。一人而兼有两个节度使的官衔,乃是从所未见之事。谌宁怔了一怔,心想:“原来这就是安禄山!”安禄山之名,如雷贯耳,特别是昨日那班士子提得最多。
这安禄山这是权大势大,天下十大节度使,他独占其一!
谌宁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安禄山,只见他是一个像肥猪一般的大汉,身穿锁子黄金甲,装模作样,威风凛凛的坐在高头大马上,在前呼后拥中扬鞭喝道:“儿郎们,不必管路上那些猴崽子,踏死了就算数,快马疾驰,咱家今日要到长安给贵妃跪安呢,贵妃招见,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原来是去年安禄山到长安,极力巴结杨贵妃,尽管他的年岁比杨贵妃大得多,却得杨贵妃收他为养子。他得了甜头;所以今年又赶来给杨贵妃拜年,他一人兼领平卢、范阳两节度使还不满足,尚想钻营杨贵妃的门路,兼领河东节度使呢!他钻营心急,所以一路催军马疾行。早些时候能到长安,也就能得到更多的机会。
陈子良道:“这安禄山真不是个东西,在自己的管辖范围都是如此,好歹这些都是他的子民,这也不知道他是赶去投哪门子胎,这么着急”。
这大清早,正是一日忙时,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农家尽情欢乐,早市繁荣,聚集在街头巷尾的闲人忙人都甚多、尤其是儿童们。更象满地奔跑的猴儿,到处戏耍,这时便有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在大路作掷钱的游戏。
安禄山的随从疾驰而来,挥起打马皮鞭,辟辟啪啪的乱打,简直就像赶牲口一样,路边的忙人闲汉,也有几个人着了几皮鞭,吓得纷纷奔逃,那还敢到路上去救护那些玩耍的孩子。
孩子们惊得左串右跳,哭爹喊娘,乱成一片,大的、机伶一点的急忙跑开。却还有三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大致是吓得软了,在大路上连爬带滚的,尚未来得及滚开,眼看就要伤在滚滚铁骑之下!
蓦地暗地里一条人影,横飞掠了过来,疾如老鹰扑地,只见他用双手一抓,抓起了路当中的两个孩子,一摔便又摔出去了,说时迟,那时快,当头那骑已冲了过来,路上还有一个孩子,那人则抱起孩子,那匹高头大马离他已不到三尺之地只听得“唰”的一声,马背上的骑士一鞭挥下,那匹战马,给他一阻,人立跃起,两只包着铁掌的马蹄也向他踏下来。
就在这危险之极的一刹那,只见他抱着孩子,用脚尖一撑,身于斜飞出去,皮鞭唰的一声掠过,勾下了他的一片衣襟,却没有伤着孩子,那匹战马踏了下来,正是他刚才站立的所在,前后之间,相差不过一瞬!
谌宁还以为这人是陈子良或是苏微雨,这时方才看清楚了,却是昨日邀请谌宁等人去住宿的汪正,穿着一件灰色的衣衫,昨日还以为只是一普通士子,想不到身手竟是这般矫健!
转眼间这队官军已经过去,汪正放下了孩子,说道:“孩子们受惊了,请各位孩子的长辈快来吧他们送回家吧。”
这三个孩子的家人正巧在场,急忙跑来仔细察看,只见路边一堆稻草堆中,爬出了两个孩子,尖声叫道:“妈妈,妈妈。”正是他刚才摔出去的那两个孩子,摔在稻草堆中,虽然受了惊吓吓,却连一点没有受伤。
众人都抢上来,看顾孩子,乱哄哄中,汪正转身对谌宁三人道:“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