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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翎皇城内。
庆氏脸色铁青,道“你疯了吗”
秦牧跪在地上,头朝下,没有直视自己的母后,只是他的态度,仍旧坚决。
“母后,儿臣必须前去一趟。”
庆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下,怒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牧抬头,脸色认真的说道“是的,母后。”
庆氏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一向听话的儿子,却在这一次,罔顾自己的意思。
“那一个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根本不必前去,你是皇子你的安危才是第一”
庆氏想不明白,为何秦牧会主动提出要求,要亲自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秦牧沉声道“母后,儿臣若想要登上大位,那么就不能退缩,近一段时间,秦渊的动作母后也看得见,他根本在隐藏势力,厚积薄发,父皇已经逐渐注意到他的存在,母后,儿臣不能坐以待毙。”
只要想要秦渊的存在,秦牧就恨不得举剑杀之。
他们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么一个小子,假借念书作诗,假借丝毫不在意皇权的幌子,令所有人都相信了,父皇信了,母后信了,天下人信了,就连一向自诩严禁的他都信了,真真以为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文人罢了。
果然,每一个出生在皇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肖想那个位置的
秦牧认为自己犯了马虎的打错,忽略了大的敌人,而他现在,正是要去弥补这一个错误。
庆氏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念头这些天来,她看着杨贵妃那个高岭之花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色时,她险些将手里的杯子都给捏碎了,庆氏掌控了后宫这个多年,除了雪贵人,哪里还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尽管这样,庆氏仍旧不希望秦牧去冒险。
这一次,秦牧出乎意料的在秦皇的面前主动请求出军消灭反叛军,这令庆氏当场脸色都变了,若不是秦皇还在场,她早就发作了,生生的忍受到了无人的时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第一次这么对立过。
庆氏看着底下跪着的儿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恐怕她再也无法控制他了。
这样的念头令庆氏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母后,父皇已经准许儿臣即日出发,还请母后在后宫内多加小心,儿臣无法照料,还望母后原谅。”
庆氏闻言,神色黯然了些,她坐了榻上,一瞬间,仿佛衰老了十岁,就连那原本端庄妍丽的容颜都黯然失色了。
秦牧看着,怔了怔,但仍旧移开了视线。
这一次带军出宫除了想要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意外,还有一个理由便是脱离母后的掌控。
秦牧比谁都清楚,他离不了母后背后庆家的支持,但同样,他亦是不想成为一个傀儡皇后,那么这一步,他迟早要迈出。
只是这一步,比他预想的还要,而秦渊的崛起,就是事情的导火索。
“牧儿,你去意已决,母后便不再拦你,但此次行动,我会令你外公派遣心腹护卫伴你周围,还望你切记,你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母后谁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你,明白了吗”
秦牧的心里有愧疚,所以便没有拒绝这一份带着监视意味的保护,道“是,母后。”
“你下去吧。”
秦牧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母后早些休息,孩儿会早日来。”
说罢,秦牧起身,离开了房里。
庆氏疲惫的按了按额头,满脸都是落寞,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对着这唯一的儿子,她比谁都关系,比谁都紧张,事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没有半分藏着,但她终究还是忘了。
这里是皇宫,而她的孩子不仅是她的孩子,还是一个皇子,身为皇子,皇家中人,天生骨子里都蕴含着一种猜疑,她忘了这一,也没有想到这一会横亘在她和孩子之间。
庆氏想着,也许她真的该放手了,这个孩子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她这个当母后的,是否该退居后面了。
“娘娘皇后娘娘”
庆氏从恍惚中惊醒,抬眼看着这个一直伺候自己的老人,道“嬷嬷,本宫做错了吗”
“娘娘没有错,殿下会明白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吗”
庆氏喃喃自语着,神色间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娘娘不要着急,大皇子殿下现在还年轻,尚且有许多事不明白,无法理解娘娘您的苦心。”
“嬷嬷,你倒是懂我心。”
庆氏有些感叹着,振作起了精神来,是了,牧儿现在还需要她,她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自暴自弃了。
“杨贵妃那边给我派人盯紧,还有安插进去的忍受也激灵,不要被揪出来,随时给本宫汇报消息。”
“是,娘娘。一切都盯着呢,不悔出差错的。”
“如果牧儿也像你这般令我省心就好了。”
“娘娘说笑了,许是大皇子殿下尚未成亲,心性不定,娘娘多担当着些便足以。”
庆氏顿了顿,突然问道“牧儿今年多大”
“娘娘,大皇子殿下今年二十又三了。”
庆氏咬着牙“了是该娶妻了。”
低着头的嬷嬷眼里闪过了一缕暗光,随即附和着说道“娘娘英明,这男人啊,有了女人自然会成熟些,自古以来,皇子的亲事都是头等大事,娘娘当年跟随皇上的时候,也恰好是这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