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鸦雀无声,众海类无不绝望透顶,从头到脚,一片冰凉,没有了幻影飞车,他们将寸步难行!
累代身负乾坤壳,能测算地域,嗅出气息,此时恨恨道:“尊主,军师,灵臂真狡猾,他算准了这里是陆地深处,二头不靠,没有咸水,将飞车开走,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白童又大声道:“怪不得他一直赖在车上,我叫他下来玩也不肯。”
健足将道:“早知道他心怀不轨,安排谁监督他就好了。”
众海类后悔、愤怒、恐惧之下,都把眼光投在郝大帅身上,见他呆呆地站立着,一会儿全身哆嗦,一会儿咬牙切齿,便不敢多说。
黑夜到来,众海类愈感空虚恐惧,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梦魇之声不绝。天光再亮起时,他们看到郝大帅仍站在原地,身子似乎矮了一截、瘦了一圈。
乌鲲看不清楚,但听到同伴焦急的喘息声和悄悄的诅咒声,挺身而出道:“尊主,我有一个主意。”
郝大帅奉他为军师,听得他言,精神一振,忙道:“军师快讲。”
乌鲲大声道:“灵臂偷走幻影飞车,显然是精华洞的主使,说明他们畏惧尊主,尊主不能迟疑,或速回黄金坪讨逆,或速与二足人交易,事成后再回来接我们。”
郝大帅摇摇头,颓丧道:“不行,我把你们带出来,是要你们做我的帮手,没有你们,难道让我孤家寡人去战斗?”
众类都很感动,齐声道:“尊主,你就速按乌老将军的主意行事吧。”
郝大帅大吼道:“不要再费话,大家快想其它办法,想不到,就都死在这儿!”
可是这又不是在大海洋,众类出海甚少,有的根本没有出过海,他都没有办法,其他海类头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郝大帅终于忍耐不住,剧烈喘息,瞪大眼睛,目光扫到白童身上,厉声道:“你说。”
白衣海童满头顿起大汗,知道自己如果不说个办法,他盛怒之下,必定杀了自己,当下咽了一下喉咙,结结巴巴道:“尊主,这个,还好我把宝袋留下,里面有冰魄,可以化成咸水;还有大伙儿都食过仙膏,可以撑一段时间;嗯,对了,尊主,大伙儿都有大海洋特产气鳔袋,可以借风飞行啊。”
他话一说完,乌还觉得好玩,拍手道:“妙,妙,尊主伯伯,白童说得对,现在是东南风向,大家鼓起鳔袋,确实可行。”
大家只有纷纷试行,可是眼下是东南风向不错,盛夏时候,又是群山密集之处,那风不仅小得可怜,甚至树叶都难得摇动一下,等到风力稍起,众类手忙脚乱时,又发现身在低处,怎么起得了身!
郝大帅费尽心事,先助众类飘到山上,再由风吹动,也只由山上落到山下,不过山这边与山那边而已,比如大伙儿直接翻过山,一样累得要死。
郝大帅嘴上不说,心中知道此法不灵,却又别无它法,暗暗叹息难道在此处等死不成?
乌鲲忽然道:“累代,我听到水响,你难道没有感觉到?”
累代本来垂头丧气,听他一提醒,只一辨认,即回答道:“是有,就在右边不远。”
白童踊跃道:“我去看看。”忙去附近找了一下,回来道:“乌老爷,山脚下确实有一条溪流,还不小。”
乌鲲道:“尊主,我们可至河边,顺流而行,如果碰巧它能汇入大河,再溯流而上,或可到大高原,虽然是淡水,水小,但毕竟比陆上行动舒适快捷。”
郝大帅听了大喜:“军师言之有理,我们这就行动。”
郝大帅当初释放泥涂,原想寻一个强力帮手,不料泥涂一脱困,就忘了对他许下的诺言,游归大海,直迫黄金坪。他虽然恼恨泥涂,但想到自己和精华洞已经闹翻,就任由泥涂和精华洞相斗,自己稍加布置,脱身事外,待他们二败俱伤之时,自己再转过身来,轻轻松松重新奠定大海洋权力格局,于是匆忙出海,要坐享其成。
哪知泥涂又一次让他失望,竟虚晃一枪,放过黄金坪,直接从大河口上岸,让他恼恨之极,恨泥涂忘恩负义;恨精华洞狡猾绝情;恨大主管不讲信用;恨自己命运不济,但他是始作俑者,虽然诸事不遂,还得硬着头皮行事,自己一行只有尽快到达中昆仑,说服二足人借力翻身。
想到这里,他愈加觉得时间紧迫,加快步伐,费力地将同伴一一拖至河边。
锤头自告奋勇道:“我来背乌老将军。”
乌鲲低声笑道:“我躯体重,恐怕你背不动。”
锤头不服气道:“我好歹也是精华洞在列将军,身材比你还高,你就是比我壮实一些,怎么就背你不动!”说罢弯下腰来搭乌鲲,果真如抓磬石一样沉重,不由得啧啧称奇。
乌鲲叹道:“不料这一上岸,反给尊主添麻烦,哎,只怪事情不顺,要是找到那度身池过二遍身,就能如你这样了。”
锤头摇头道:“那也只能是五官适应,若要行走活泛,还要吃上一段时间的立骨丸。”
“这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又没有听说过?”
“你从不上岸,自然不知,我们海类大部分都是靠游行,身体是横着的,但尊主说若要成为先进生灵,就得和二足人那样直立行走,他因此发明了一种立骨丸,我们吃了之后,主骨便渐有力量,能够和二足人一样竖立行走,虽然如此,一旦动作激烈,还是头昏眼花,很不舒服,乌老将军,其实我很不习惯,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