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老阳看着重华整顿,以为差不多了,二人这才并肩赶路,仍是边走边谈。重华接过刚才的话说:“其实我都没有想到这些,偏她想这么多,你们也不会劝,这夫妻相处,心灵相处比身体相处更重要。”
喜老阳呵呵笑道:“劝了,我又不是光棍汉,也是过来人,哪能不明白这道理,无奈她太固执,我们也不好太勉强,因为这中间有个误会,重华,你以后也要多谅解些,不要记恨我们。”
他真情流露,终于不自觉地直呼重华名字。
重华瞄了他一眼问:“什么误会?”
“唉,还不是强魔造成的,四十年前,老太阳王率领全族精壮去寻找强魔报仇雪恨,那时候我们都小,安老阳最得老太阳王宠爱,她也知道此次出征危险,便一直缠着老太阳王哭闹,不让他离开。她见老太阳王对一件宝贝异常重视,就偷偷地把它藏了起来,想以此留下老太阳王,但是老太阳王还是连夜出发。她等了多日,也不见老太阳王回来,连忙把那宝贝拿了出来,族中遗老见了,大惊失色,派人去追老太阳王,已然不及。二年后,老太阳王战败身亡的消息传回,族人悲痛之下,对小安老阳恨之入骨,虽不能伤害她,但全都忍不住责骂她、诅咒她、唾弃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绪也未曾稍减,大人们对她动辄呵斥,孩子们竞相嘲笑捉弄,她终于被推出内族。”
喜老阳似乎不能再往下说,停了下来,重华心疼得要命,但是他知道族人也没有错,悲惨的命运无论落到谁头上,旁人再着急伤心也没有用,只能等它过去。
“后来呢?”他唏嘘着问。
喜老阳看着远处,麻木地说:“她后来流浪到外族,又过了二年,外族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容她,对她更是视如狼鼠,打骂驱赶。她被族人彻底抛弃,如同一片从大树上落下来的树叶,过着无亲可依、无家可归的生活,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每当夜深人静,常能听到,从灵湖那边、太阳广场、以及河边隐隐约约传来凄苦的哭泣声,令人怜惜,但是就是有人心中不忍,又有谁愿意接受她呢?”
他又停了下来,重华掩面啜泣,虽说那个时候自己也正处在人生最低谷最无望的时刻,但是相比芒芒千钧重负、万重之堵的绝望处境,自己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她的眼睛可是那时候毁坏的?”他轻声探问。
喜老阳羞愧地摇摇头:“不知道,她后来简直被大家遗忘,再后来才听说她可能被黑衣巨人收留。”
“黑衣巨人?”
“他们也是我们的恩人,千辛万苦护送受迫害的族人回来,却被我们拒之门外,那批族人一夜之间不翼而飞,黑衣巨人也不知所措,只好转头回家,半年后又返回,原来他们已找不着回家的路了,我们见他们身体高壮,力量强大,一来想如果强魔再来,他们也可以帮助我们抵敌,二来我们的精壮劳力已经损失得差不多了,而他们勤劳实诚,可以弥补我们,所以就收留了他们。他们其实不住在太阳谷,只有我们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派人去寻找他们,或者他们找不着食物的时候回来求助,其它时候他们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芒芒后来可能已经流浪到太阳谷外面了?”
“可能是
,嘿嘿,她再回谷的时候,我们才想起她,虽然不再那么痛恨她,但拿她和那些黑衣巨人差不多,那时候多力已经六七岁了吧。我们后来明白,她回来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为了让多力学习太阳功心法。”
“她自己不会吗?还教过我。”
“那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嘿嘿,她很聪明,但是多力更加聪明。”
“哦?”
“他一回来就成了孩子王,连一些大孩子也恨不得成天和他在一起,大人们拦也拦不住。”
“哈,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本来看上去就比同龄孩子大个好几岁,又常常和黑衣巨人一起玩耍,有时候去爬宝积山,有时候玩追逐游戏,从早到晚,往往黑衣巨人累得蹲下,他仍劲头十足。”
“那也没什么。”
“是没什么,但是我刚才说了,安老阳带他回来的目的是想让他学到太阳功心法。”
“噢,她是有意放任多力接触其他孩子,从他们身上学习?”
“你太小看她和多力了,重华,我现在知道这个体的学习,中间差不多,但是有奇快,有奇慢,差异大着呢!有的你就是在他身边盯着,教上十遍八遍,还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印象,让人急死;但也有偏偏像多力这样的孩子,记忆超群,一点就透,一想就通,还能自己发挥。”
“呵呵!那也得有人教才行。”
“嘿嘿,所以说安老阳的心思深远,多力又争气,他通过和玩伴一起玩,先把口诀和要点记下来,然后把教授的大人都逼疯了。”
“怎么啦?”
“他眼睛尖,学得快,时不时有疑问,却让玩伴们去问教授,有些难题连教授也没有达到那个认知层次,无法解答,能不着急?”
“呵呵,这也不是坏事啊。”
“这倒是,孩子嘛!但是和太阳谷沉闷的气氛相比,他倒是一日千里,越活越精彩,后来就开始发力了,每年都要搞出大事来。”
“你都说了,他再出色,还是个孩子,能有多大作为?”
“不是,我们后来都在看着他成长,十一岁那年,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