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管抚了抚仁吉,大声称是。
郝大帅身体一阵哆嗦,显是气急,总算冷静下来,不屑的扫了仁吉一眼,嘿嘿笑过,从怀中掏出一个雪白软瓶,往旁边台子上一墩:“好,大主管,我们如前所约,这是仙膏,你现在替我炸毁我指定的地方。”
大主管看也不看道:“我还要先看看是什么地方,再说我怎么知道这仙膏的真假!”
郝大帅冷笑道:“你以为仙膏那么易得,否则这世上的神仙多了去了!我这几年才凑到一瓶,仙膏可起死回生,食之轻身不老,你尽可找一个垂死之人试试。”
他见大主管不答,又道:“好,我等你验过。到时我另找一个深海地方,试一试你那神兵威力,你替我炸毁了它,我再给你一大瓶仙膏。”
大主管略一思忖,随即道:“夫人,取牌来。”
如夫人提醒他:“大主管!”
大主管伸手平摊,如夫人无奈,只好回去取了一枚标记环牌,气呼呼的递上,大主管令吕铁交给郝大帅,才道:“你只需按下环牌中间弹簧,十日后,不论何地,我定摧毁之。”
郝大帅满意道:“最好!”哈哈大笑,昂首阔步,旁若无人去了。
如夫人待旁人退下,这才生气道:“你看他凌厉来往,全不把基地放在眼里,你偏要和他交往!”
“行了,你住嘴!”大主管不耐烦的道。
二人各坐着生闷气,过了一会儿,大主管问仁吉:“仁吉,你可知道这仙膏的来历?”
仁吉摇头道:“大主管,我也不知,但我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你说。”
“你可不要生气。”
“你就是骂我,我也不生气。”大主管看着如夫人道。
“好。大主管,如如姨所说,这个叫东海王的,态度傲慢,往来重华宫如入无人之境,而你对他的身份来历所知甚少,他在暗处,你在明处,这是很大的危险。”
大主管听了,脸色骤变,一只大手攥紧了仙膏软瓶。
仁吉又道:“就算仙膏可以让人轻身不死,以你的身份,也是得不偿失。”
“哦?”大主管倾耳细听。
“大主管,我到基地后,也曾细看,基地看上去兴旺,不是治理得当,而是底子好,如果牢记宗旨,用心治理,不知要好多少倍。
我又见你每日神思不定,一心想得仙膏,但就算得了仙膏,长命百岁,也不见得是幸事,比如有人一生做尽坏事恶事;有人一生昏庸而过;有人一生勤勤恳恳做良善之事,最后,第一种人怕回忆,他的一生尽是痛苦时光,恨不得过去重来;第二种人没有回忆,他这一生没有时光;第三种人乐于回忆,他这一生津津有味,一比较下来,谁的生命长短一目了然。”
大主管如痴如醉,如夫人把他的头一推:“孩儿说得多好,你这些年又做了哪些事?”
仁吉顿了顿又道:“讲到长生不老,真正的出路在于自己修炼,”
“修炼?”大主管精神一振,又去看如夫人。
如夫人身子一侧,哼了一声道:“你又来劲了!”
仁吉道:“对,灵魂的修炼。每个人都是身体伴着灵魂,身体灭亡,灵魂也消失,这一站就结束了。多数人周而复始,一站接着一站,就像刚才说的第二种人一样,永远不会变化。又有少数人,像第一种类型的,灵魂变得暗淡、干瘪,乃至成了渣滓,完全没有了生命的灵性,我曾在一个食肉族见到过一个人便是这样:礼仪廉耻全无、身处脏污、寒暑不觉,身上被野狗咬了一个洞,无血可流,他也浑然不觉,抓到什么吃什么,脸如浊酱,眼如石子,”
他还要往下说,如夫人忍不住要呕,忙道:“孩儿,不说这个可好?”
仁吉点头道:“又有一种好的灵魂,他前一站人生表现也好,意义丰富,在下一站境界更高,又升华了一层,如此一站一站下去,总有一天他真成了神仙。”
大主管疑问道:“人死了,灵魂不是没有了吗?”
“灵魂的生命可不是我们当前这一生,当前这一生不过是其中的一站,大部分灵魂因为平凡,所以觉不出异样,以为只有一生,只有二端的进入下一站,更加沉积痛苦或更加飘逸自如,前者在世界已渐至于无渺小而痛苦;后者终于发扬成为天地间的快乐精灵!”
他见大主管缓缓点头,又接着往下说:“所以你就是吃了仙膏,只不过让躯体结构产生变化,能够让灵魂在这一站延长时间,但是不能增加它的实在,若因此为善还好,若为恶狂妄,反误了灵魂修行,何况这也不能避免遭受雷火水刀的意外灾难,而灵魂经过一站一站的升华后,遨游天地宇宙,无灾无难,若想伫留,也不便借助躯体了,可任意凝形。”
大主管张口结舌,半天才道:“那也太漫长了。”
“但有意义。”仁吉点头接着道:“对于灵魂的修炼,每个人生不过一站而已,都值得回忆,以你的资质,来路不差,去向可期,何不一边注重内心修炼,一边整肃基地提升身体意志,可比巴巴的求这仙膏有意义多了。”
大主管沉吟半晌,叹道:“你说这么好,那里该是什么样的世界?夫人可以同往吗?”
如夫人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禁感动,往他身边靠了靠。
仁吉道:“不同境界的生命认知的范围对象也不同,比如土蚁,巴掌大的地方它们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