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夫斯基给部署在第三道方向的炮兵打电话时,早就接到了命令的别雷上校,终于来到了指挥部。看着姗姗来迟的别雷,基里洛夫用老朋友的口吻责备他说:“上校同志,副司令员同志了。您怎么现在才来?”
别雷上校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刚离开军指挥部,就遇到来找我的第101坦克旅旅长,说他们旅又到了十辆新型坦克,让我去看看。因此,就耽误了。”在解释完原因后,他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等待我表态。
按照我的本意,是想责备他两句的,不过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便摆了摆手,大度地说道:“算了,上校同志,希望你下次在接到司令部的电话后,不要拖延那么长的时间才过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雷见我不责怪他,脸上立即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不知道您让我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上校同志,”我抬手朝桌边的空位一指,示意他坐下,然后表情严肃地对他说:“我们和德军的大战可能就要开始了。”
“要和德国人开战了?”刚刚坐下的别雷听到我这句话,立即从桌位上蹦了起来,急吼吼地问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段?”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最新情报,明天凌晨三点,曼斯坦因的部队就会从南面,向我集团军的防御地带发起猛攻。”考虑到他的坦克军将在会战中大展神威,我接着问道:“目前坦克军的换装完成了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别雷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目前坦克军共有新型坦克120辆,t—34坦克60辆,还有一些淘汰下来,还没来得及运走的老式坦克,就交给坦克兵们当靶车。”
“部队都形成战斗力了吗?”我继续追问道。
“司令员同志,您请放心。我们的坦克兵都有着丰富驾驶和战斗经验,掌握这种新型坦克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别雷有些得意地说道:“上次两个坦克连,就轻松地全歼了包括虎式坦克在内的德军装甲小分队。如果真的大战爆发的话,我的坦克军可以在平原上。轻松地歼灭和我们数量相等的坦克。”
“上校同志,中国有句老话,叫‘骄兵必败’。”我见别雷上校有点得意忘形,便提醒他说:“虽然我们打了一次胜仗,但并不等于说我们的实力就远远地超过了德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和德军之间还会进行更加残酷的战斗。”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别雷上校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为了防止我军的防线被德军突破,我建议将部署在第二、第三道防线的坦克部队,都调到第一道防线后方去。”
“上校,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丹尼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副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对于丹尼洛夫的问题,别雷谨慎地回答说:“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德军突破了我军的第一道防线。那么部署在防线后方的坦克部队,就可以对德军实施反击,将敌人赶回去。”
我明白别雷为什么如此谨慎的原因,说我们的防线有可能被德军突破,也就是等于说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的防线,是根本挡不住敌人的。那么,说得好一些,这是荒唐无稽的想法;说得不好一些,就是失败主义的表现嘛。
为了避免别雷因为过于小心而变得谨小慎微,影响到他指挥能力的发挥。我笑着安慰他说:“你想法不错,不坦克军所有的坦克都部署在第一道防线后面,的确可以挡住敌人的突击,让他们难以前进。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就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别雷上校在听完我的话以后,义正严词地说道:“只要能坚守住阵地,不让德国人前进一步,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为祖国献身,是一种光荣。而我们不能为了这种所谓的荣誉。就随意地让指战员们去做无谓的牺牲。”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有意地瞥了一眼丹尼洛夫,深怕他会反驳我的观点,见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桌位上,便接着说:“第一道防线,我们只需要守住那几个关键的阵地,至于其余的地段,德国人想突破,就让他们突破吧,用不着进行什么反击,和他们硬碰硬地死磕。”
“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听完我所说的内容,丹尼洛夫没说话,基里洛夫没说话,甚至别雷也没说话,唯独站在旁边的涅克拉索夫奇怪地问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突破我们的防线,却什么也不去做吗?”、
我正想回答涅克拉索夫的疑问,却看到有各师的师长正在陆续地走进屋子,便冲着他一摆手说道:“涅克拉索夫上校,等人到齐以后,我会当众说明这件事的。”
几分钟以后,接到通知的师长们都全部到齐,于是原本晚上十点召开的会议便提前了。我站在桌边,看着坐在面前的这几排指挥员,镇定自若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今天之所以把大家都召到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再过十二个小时,德军就会向我军的防御地带,发起全面的进攻!”
我说完这句话,便停了下来,眼睛在全场扫来扫去,观察大家的反应。只见坐在下面的师长们互相对望着,眼睛里充满了疑问,但谁也没有说话。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等待我向他们下达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