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盖达尔的话,我的心不禁往下一沉,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工程师至少落在德国人的手里有好几个小时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再长的计划。估计他也招供得差不多了。不过德国人对于那些没有什么用处的俘虏,通常是两种处理方式:一是送到俘虏营去;二是直接拖到外面枪毙。可德国人却将他释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师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呢?”盖达尔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果作战计划暴露的话,我们还需要继续侦察下去吗?”
本来刚才对如何处理这种突然出现的意外,我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此刻盖达尔向我抱怨时。我却想到一个缓冲的办法。连忙安慰他说:“大尉同志,稍安勿躁。工程师落到敌人的手里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季托夫政委已经带人去追他了,等把工程师抓回来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盖达尔听我这么说,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说完。他又悄悄地爬回了他的潜伏点。
等盖达尔离开后,我继续趴在了地上,等待着季托夫的消息。心里还在考虑着工程师可能泄密的事情,想了半天,突然转念一想,泄密就泄密,没啥大不了的,许多事情,不能就不是以人的愿望为转移的。该成功的计划,始终会成功的;成功不了的计划,再怎么努力也成功不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勇敢地面对,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等了十来分钟,就在我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一名战士弯着腰跑到我的身边,蹲下身子低声地对我说:“中校同志,季托夫政委请您过去一趟,我们抓住刚才跑进森林的那个人了。”听到说抓住了工程师,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在那名战士的后面,弯着腰朝森林深处跑去。
我们大概走了一两百米,才看到季托夫站在一颗树的旁边,在他的脚下坐在刚才那个戴眼镜的战士,战士的周围,分别站着三名荷枪实弹的战士,他们枪口都指向了战士,似乎是为了防止他突然跳起来逃跑。
我快步地走上前去,低声地问道:“季托夫政委,到底怎么回事?”
季托夫一指坐在的战士,愤愤不平地说:“没想到这小子的嘴还挺硬的,我们的战士把他抓住后,在这里审问了半天,他居然一个字都不说。”
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眼镜战士,向季托夫摆摆手,说道:“政委同志,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说完,不等季托夫说什么,我走到了战士的身边,蹲了下来,抬手摘掉他头上的几片树叶,接着若无其事地问道:“米海耶夫工程师,昨晚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害得我们派出十几支搜索队找你找了一晚上。”
听到我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原本神情严肃的米海耶夫不由浑身一颤,紧张地大声问道:“您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么我就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奥夏宁娜,是独立师的师长。而你,米海耶夫,是独立师四团的战士,是奉团长盖达尔大尉的命令,前来居民点这里侦察敌情的?”
“您就是师长?”米海耶夫显然还没有放松警惕,试探地问道:“不会是因为我失踪了,您才亲自出门来这里侦察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他使劲地摇摇头,大声地说道:“我不相信,不相信。我不过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囚徒,不管是失踪还是死了,就不会有人关心的,怎么可能师长亲自出门来找我呢?”
“米海耶夫同志,怎么又不可能呢?我向你们的团长和连长说过,你们都是我的部下,只要你们不是在战场上因为贪生怕死而临阵脱逃。或者是叛变投敌的话,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保障你们的安全。”说着。我站起身来,指着旁边的季托夫继续说道,“工程师同志,请你抬头看看,来寻找你,除了我以外,还有友军的师政委。另外还有你的团长盖达尔。他此刻正在执行侦察任务,待会儿他也会过来的。”
听到说盖达尔也要来,米海耶夫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大尉同志待会儿也要到这里?”
“是的,这都是真的!”我淡淡地回答道。
原本神情萎靡不振的工程师,听到自己的团长要过来,居然振作了精神。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我走近了一步。周围的战士以为他有什么不良企图,纷纷大声地喝止。我连忙抬手向几名战士做手势,让他们把枪放下,免得不小心走了火。
等战士们都把枪口放低后,我冲着米海耶夫扬了扬下巴,鼓励地说道:“说说,工程师同志,在等你的团长到来的这段时间。给我们说说你这一晚上的经历。”
米海耶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端着枪的战士,迟迟不肯开口。见他对我们还有提防之心。我只好扭头对季托夫说:“政委同志,请您让您的战士先离开,他们在这里,让我们的工程师感到有点紧张。”季托夫听完,微微点了下头,冲那几名战士做了个手势,战士们便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