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对讲机的军官对着房屋一指,示意几人进去。
“将军,小姐回来了!”
迈步跨入房中,一进门就看见房屋的正中心站着一个一身绿色军装的中年人,身材高大挺拔,一副茶色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冷峻非常,实有一种枭雄的气质。当看见进来的阮名伶时,他嘴角不被人察觉地擅抖了一下,从背后伸出了双手:
“名伶!”
阮名伶一见到他,便几步扑了上去,声音也有些哽咽:
“阿爸!”
父女重逢,一言难尽。两人相互问询了好半天,猜让才把目光转到了林蒋二人的身上。
猜让慢慢踱步到了林蒋身边,绕着两人看了好半天,用一口标准的中国话说道:“接下来我问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如实回答,假如有任何一个字是假的,无论什么原因,就算你们救过我的女儿,我都会杀了你们,听清楚了吗?”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特别是最后几个字,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气势。
只有蒋义轻轻点了点头。
猜让再次绕着他们踱起步来,厚实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咔咔的脚步声,听得人心慌,他首先来到了蒋义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中国是做什么的?来金三角又是做什么?”
蒋义倒是不怵,看着猜让茶色眼镜背后那毒辣的双眼,出声说道:“蒋义!曾在东北军区第二十三集团军 特种作战第34旅 特种作战第三团 特战二连就役,现在以士官级退役两周。”
猜让听完了以后一笑,伸手拍了拍蒋义的肩膀:“特战兵啊,呵呵,又不打仗,有些特战兵连猪狗都没有杀过一只。可能十个特战兵,都不一定斗得过一个真正的老兵油子。你呢?名字,做什么的。”
林庸说的非常简单:“我叫……林庸。易开大学毕业半年,无业。在中国犯了事,途径缅甸准备去马来。”
“完了?”
林庸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猜让:“完了。”
“行!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在十分钟之内查明他们说的是否属实,如果属实,再把他们带回来,如果不属实,枪毙。”
蒋义突然急了:“等等!他不叫林庸,他叫……”
“我就叫林庸!”林庸斩钉截铁的打住了蒋义的话,两眼如电望着猜让那冷冷的茶色眼镜,义愤填膺地说着:
“猜让将军,我不是没有能力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但我就是发了神经病,去救了你的女儿!我冒着千难万险将她送到这里来,什么都没有求过,只想她安然无事回到你的身边,甚至在村口,我都想放下她直接离开!我不管你有多害怕奸细反乱,也不理会你的杯弓蛇影,但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根本不想和你玩这种勾心斗角的游戏!请你不要再逼我,让我和我兄弟直接离开,不然……”
猜让轻轻从自己的腰间拔出手枪说道:“不然怎么样?”
林庸埋下了头:“不然……就是这样!”林庸猛地窜了出去,在猜让抬起手枪的一瞬间挥掌一扇。
啪!
手枪应声飞出砸在了墙壁上,猜让只觉得受这一拍,整个手掌都快要断掉!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猛然前冲到了一个桌子边上。
瞬间,十几个士兵端着步枪跨步进来,同时举枪指向林庸,食指放在扳机上,杀戮一触即发。
藏在猜让身后的林庸慢慢伸出一只手,仅用两个指头握住了桌子上的一个瓷杯,轻轻一捏,那瓷杯砰地炸裂开来。以此象征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恐怖力量。
“不要动,放下枪!”猜让即便生死都在林庸的两指之间,此时的语态依旧泰然自若。
阮名伶此时也扑了出来:“林庸~!你干嘛?快放开我爸爸!”
林庸从猜让肩上探出头来,对着猜让说道:“我若是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如果当别人给你善心的时候,你本能地害怕他是想对你作恶,那么我只能用并不善良的方式告诉你,我和我兄弟,根本没有恶意。”
林庸说完这一句后,轻轻松开了那只扼住生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