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不以为然的道:“不就是一个名字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毛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或许狗子和小金自认为和张冲的关系紧密,所以更把黄蝶儿看成自己家的嫂子。虽然毛豆并不知道张冲和黄蝶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问题。毛豆偷偷地看了看张冲,只见他一脸尴尬的神情,便打岔道:“我们还是听听大哥的意见吧。”
虽然张冲一直都在极力地劝解自己,但一提起黄蝶儿,心里还是禁不住地乱了,勉强笑了笑,道:“我还没有想好,大家先议一议吧。”
大河虽然嘴上一直都没有什么,但心里早就留了意,眼睛始终就没有离开过张冲,见他的脸色不对,便急忙站起来打圆场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讲?”大家在一起讨论事情,大河一般都是不参与意见的,现在听他突然开了口,大家都有些吃惊,张冲笑了起来,道:“难得听你的想法,你快说来听听。”
大河干咳了一声,理了理思路,道:“老大刚才说的意思,以后咱们就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再不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也就是说,咱们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我看咱们家的生意不如就叫堂正商行。”
“这样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小金念叨了两句,忽然笑了起来,道:“有点太直白了,不如叫‘从良商行’如何?”狗子指着小金笑骂道:“老三,你这话也太不靠谱了,这不是把大家都绕进去了吗?”
张冲想了想道:“大河的这个想法,意思已经摆在那来那儿了,可以参考一下。”毛豆笑道:“我也觉得大河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做人吗,我看不如各取一个字,就叫大堂商行吧。我敢保证以后有咱家老大领着,这天下便是咱大堂的天下。”
张冲打了个激泠,赶紧道:“打住吧。”毛豆歪过头来,看着他道:“是不是名字有点大?”张冲倒吸着凉气道:“不是大,是大大发了!什么啊就大堂,哪个大堂?今天咱们叫出去,信不信明儿一早晁景就能把哥几个逮到易安县衙的大堂里。再说了,老子姓张,又不姓李,还这天下便是咱大堂的天下,堂的哪门子堂?”毛豆听张冲一口否决了自己的建议,很失望地坐了下去。
“老高,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小金自斟自饮了一杯,笑道:“大哥觉得大河说的在意思上,我觉得这个堂字真可以留下。但大哥也说了,这个堂字犯了官家大堂的忌讳。我就想,咱们一帮子山匪,不务正业,跑出来做生意,这本来就荒唐,索性咱就取个大堂之堂的那个音,用荒唐之唐的那个字,咱心里知道它的意思就行了。还有就是咱们做生意,盼的就是生意兴盛,所以再取一个盛字,咱们这个商号就叫盛唐商行如何?”
狗子听了立即拍手道:“老三,你这个名字取得好,我听着都提气。”毛豆也在一边赞道:“好,小金哥取的这个名字比我那个强了岂止千倍。”张冲的心就凉了,事到如今,大家的思想也统一了,就算他不同意,这帮货肯定会再搞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把戏,就象上次“忠君营”的命名一样。想起“忠君营”,张冲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瞬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摆了摆手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叫这个名字吧。”说完,又怕自己低落的情绪,影响了大家过节的心情,便急忙换了个话题道:“说起商行来,我倒想起几件事,都是前面那个叫大方的事。这个大方家里人口多,现在咱的规矩又是光管饭,没工钱,他可能撑不住。老三,我让他明日过来找你领一担杂粮,这事你记下了。”小金点了点头,笑道:“这大方是个用心做事的人,赏他一担杂粮不为过。”
“还有一件事。”张冲转头看着杏花道:“过了节,我让大方的浑家来后宅帮忙,到时候由妹子你看着安排吧。”
杏花摇了摇头道:“后宅就这么点子活,我一个人照应地过来。”小金急道:“这些粗活怎么好让你来做,大哥说得对,这粗使的婆子还是要找的。”杏花固执地摇着头道:“不好,这些婆子进来,我们又不知道她的底细,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不光是杏花,经了周婆子的事,大家任谁的心里也有也有些不踏实,狗子也摇了摇头,道:“别说是妹子,就算是我,这心里也没有底呢。”
张冲知道大家的心思,看着杏花笑道:“妹子,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说着又转头看着大家道:“周婆子的事,既是个意外,也是现实。我也知道大家的担心,但这样可不行,看看现在,前面铺子里,后面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那么多,光我们几个哪忙得过来?咱们正是用人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我们去甄别人选。只要是看着差不多的,就先用起来,慢慢观察也就是了。”
大家听了张冲的话,都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不这样处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张冲见大家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下来,急忙站起来道:“今天过节,这些琐事我们日后再议,大家先喝酒才是正事。”正说着,狗子忽然大叫了起来,“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狗子的话音未落,大家便本能地离席,散到便于隐蔽的地方,把手或揣进怀里,或放到腰间,或贴着靴筒边,随时准备取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