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门外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互相聊天嬉闹的说话声,清晰地从门窗的缝隙里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但没有一个人走进来,好象大家已经忘记了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张冲很替他那个前任感到悲哀,怎么说他也是这个成国公府西跨院的主人。
张冲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昨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这里是他的洞房。房间里一切还和昨天晚差不多,不同的桌子那对红蜡已经燃尽,但这显然无所谓,真正让张冲感到高兴地是那怪物一样的公主新娘也不见了。
张冲趴到床底下,打开衣柜门,撩开桌布,把角角落落能藏住人的地方全检查了一遍,公主确实是消失了,那对喜烛消失的更彻底,连两滩鼻涕一样的残蜡也没有留下。
张冲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拍着胸脯道,“吓死宝宝了。”
长宁公主是昨天夜里走的。张冲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给了大家无限的遐想空间。一直跟随公主的大太监常发更是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在陆府门口护卫的羽林军统领林越,消息只有两个字,“护驾。”
军人一般都是直率而且勇武的,一些复杂的问题到了他们那里往往会变得非常简单。当大家站在门外一筹莫展地拍着门乱叫时,林统领跑过来,一挥手将众人扒拉到两边,抬起腿,只一脚,两扇房门便訇然而倒。
门外一直在喊“公主”的那部分人立即便冲了进去,将公主团团围护起来。而那些喊“少爷”的,却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个个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探着头往里瞧,不过大家只看了倒在地的张冲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公主,相对张三傻,大家更渴望能从公主那边探究出更加刺激感官的八卦来。
唯一没有动的是张冲的二哥,吏部郎张凉,他现在正忙着在心里问侯林越家的女性亲属,“qín_shòu啊,那门可是红木的。”
张冲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谁想我?”张冲有些疑惑,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有谁会惦记着自己呢?
“难道是公主?”于是他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张惨白面孔,随即而来的是昨夜他的前任留给他的记忆,天啊,这货居然想去亲她,我勒个去,这也太重口味了!
张冲突然觉得腹一阵翻滚,一股热气顺着食道直冲喉间,他急忙冲到院子里,在花坛边俯下身子呕吐起来。
张冲一直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只是喝了几杯酒,又一闹腾了半夜,仅有的点酒劲也散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吐了。但干呕了几下,感觉还是好了很多。
“少爷,这几株花,是夫人专门托人从赵国买来的,便是当今圣的御花园里也没有几株呢。要是伤了花,夫人那边可不好交待!”